孽还想死灰复燃?”
张连浩忽然笑了起来。
“不管如何,这牛魔与那射杀秦玉卿之人,定然有关系。”
“寻到牛魔,自然就能寻到杀秦玉卿的凶手。”
“那能够千里拘命的可怕机关,若能为镇庙司所用……”
……
……
翌日,细雨朦胧,春天就是多雨的季节。
漫天云层好似吸饱水的海绵,老天时不时轻攥一下,就滴淌个不休。
李澈吃过早饭,监督曦曦和张雅母女练武之后,便撑伞离开了家。
他一出门,瞬间暗中盯梢的诸多势力纷纷来了精神。
秦浩南、洪勇与石磊,以及黑蛇帮的帮众,终于有了兴致,今天的李澈……好像有新的行动。
跟着李澈,却见李澈一席黑衫撑着雨伞,几番打听后,一路沐浴春雨而行,来到了“百万赌坊”。
通报之后,等待片刻,堂兄李正然满脸颓然的从赌坊中被几位彪形大汉给押了出来。
“阿澈……”李正然看到李澈,顿时羞愧了起来,胡子拉碴的他,哪里还有曾经的精神。
李澈看着李正然,面色微微一动,轻叹了口气。
“堂兄,你这……唉。”
“跟我回去吧。”
李正然木然点了点头,已然是不敢看李澈。
他攥握着拳头,对李澈情绪很是复杂,从未想过,曾经那木雕铺搬工的堂弟,竟然能成长到这般地步。
如今在家中,不管是父亲李梁,还是妻子柳春茗,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夸耀李澈,说李澈如何如何的优秀,成为钦天监的客卿,是如何的光耀门楣。
而李正然到了府城已经这么久,却是连工作都未曾寻得。
他听着这些话语,心头不是滋味。
他也想要大富大贵一把,让家人刮目相看。
来到坊市寻找工作,遇见了一位飞雷城的老乡,便被带着来到“百万赌坊”,李正然原本是拒绝的,李梁对他的教导,他深记于心。
可老乡告诉他,想要大富大贵只能去搏一把,正常的工作……如何大富大贵?
所以,李正然踏足了赌坊,他只想……试一次就脱身。
可这一试,便拔不出来了。
“走?这小子欠了我们赌坊五百两,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一位有着换血修为的彪形大汉,冷笑盯着李澈。
李正然缩了缩脑袋,悲愤交加:“我不过借了五十两而已!”
“两天就滚到五百两了……没天理啊!”
“借契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可有逼着你按手印啊?”
彪形大汉满脸横肉一抖。
李正然顿时哑然,被其气魄慑的不敢言语,只是眼中愈发的悲愤。
李澈叹了口气:“我来还,欠的钱我来。”
随后取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赌坊的打手。
拿钱,赎人,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其他的波折,一切都表现的好像是李正然当真入了赌坊被做了局,骗了些钱。
可实际上,李澈胸腔之中【棋圣】道果不住震颤,那被他镇压在天地棋盘上的那缕尸咒之印,正在剧烈的颤动着,好似十分的激动。
而李澈同样在李正然的身上,感觉到了那尸咒之印。
因此,李澈也是明白,李正然的确是被波及了。
对方……冲他来的!
“堂哥,没事了,回家吧……大嫂和大伯在家中等你呢。”
李澈安抚了下李正然。
李正然颓然的低下脑袋。
“这几天……我输了一百七十两银子,这是我们一家……几乎所有的积蓄了。”
李正然抓着自己的脑袋,眼睛中浮现出血丝,情绪似乎有些躁动。
“我只要赢两把,不……一把就能回本,就能赢回积蓄了!”
“堂哥,赌博害人,莫要有下次了,戒了吧。”
李澈拍了拍李正然的肩膀,神性涌动,安抚其情绪。
“过两天我带你去钦天监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介绍于你。”
李澈笑着说道,声音很温和。
李正阳闻言,躁动的情绪,才是慢慢归于平静。
春雨朦胧,倾斜如幕。
李澈带着李正然,一路朝着大伯家而去。
隐蔽的角落。
神差洪勇和石磊浮现身形,李澈安抚李正然的话语,他们都听的真切。
“李大师……真是个好人,脾气好温柔,赌徒是最让人厌恶的了,败光家财的赌徒,更是蛆一样的东西。”
“也就李大师好脾气……”
神差石磊摇了摇头。
这么好脾气,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是情报中那杀人不眨眼,拧头还碎尸的穷凶极恶的牛魔呢?
石磊觉得自己对李澈的揣测,都是在侮辱这位大师高尚的品格!
“走吧,继续跟上。”
神差洪勇瞥了一眼,好似沦陷于李澈的石磊,撇嘴道。
……
……
李澈将李正然送回了家中。
听闻欠了赌坊五百两,大伯气的拿起旱烟杆便是抽打,李正然也不敢躲。
柳春茗在一旁垂泪,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丈夫有些失望。
李澈安抚了几句,且说之后会带李正然去钦天监,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后,才是让气氛缓和上一些。
“阿澈,多亏了你啊……”大伯李梁拉着李澈的手,喟然长叹。
是他李梁教子无方。
婉拒了留下吃饭的邀请,李澈以还要去钦天监上工为由告辞离去。
出了大伯家,李澈面色便冷寂了下来。
“尸神教……”
李澈眉头松开,他感受着天地棋盘镇压的那尸咒之印,以及李正然体内的尸咒之印,眼底似乎杀机滔天。
当初曹鹤所拿的那尊“意欲比尸肉观音”,便蕴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