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原来.…他们的背后,同样有人撑腰….
在看到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之时,那股无比自豪之感也悠然而生,这是一支属于他们汉家的队伍。
威风凛凛、百战之军!
那一面还在迎风飘扬着的汉字旗帜,一如早就铭刻在这些汉民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都是找到了归属感。
汉家男儿,又何惧于天下!
区区突厥蛮子,不过是一群引颈待戮之辈,杀之若屠狗!
若非这一个个还被绑着,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那一个个仍在逃窜的突厥狗分而食之!
被这些异族掳走,至今有多久了?
也都快记不清了吧.…
生活在那一片不曾开化的蛮夷之地,每一天都堪称是度日如年,更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在每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迎面徐徐吹来的微风,带着青草的芳香,又总能撩拨起人的思乡愁绪。
在那一刻,就连以往在故乡备受诟病的浊酒,都有许多人想要喝上一口。
只为能够好好醉上一场,就醉倒在他们深深眷恋着的那块黄土地上。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失去后也才更懂得珍惜。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一大批的这些“汉家遗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回到故土,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因为那里,才有家!
秀秀看到在周围的长辈都很是开心,也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同样变得愉悦起来。
是因为死里逃生了吗?
她其实也不清楚。
但眼前这些穿着白甲的将士,还真的就让她有了几分安全之感,就好似这些人会永远守护着他们一般。
哪怕是付出生命。
哪怕是.….
素不相识!
或许,这就是宿命….
半柱香的功夫,那一百多个突厥蛮子就被杨勇等人屠戮一空,在见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家遗民”之时,不少将士都是双眼通红。
这就是一群被遗忘、抛弃之人!
突厥每每南下,除了掠走财物之外,人口也是掠夺的目标。
很多边陲的老百姓都被掳掠走,生死不知,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
毕竟谁又能深入敌境,将他们带回?
无能为力,倒不如不去想!
不过哪怕汉家早已经遗忘了这些族人,他们却始终都还记得那一个归家的方向。
一路追寻、蹒跚前行,前赴后继,用血与肉铸就了一曲悲歌!
这也缔造了汉家的铮铮傲骨,并将其烙印在了血脉之中,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众将士将绳子解开,这些男女老少都很激动,泪流满面。
好几个白发苍苍老头儿,颤颤巍巍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谢.…谢各位.…救命之恩!”
“谢谢!”
这一句句道谢的声音让这些将士感到眼眸湿润,此情此景谁又能真的无动于衷?
…….
雪越下越大,那些“汉家遗民”眼中都是默默淌着泪,踉踉跄跄,收敛着倒在血泊中的尸首。
没有人哭出声,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
汉人军队出现,代表幽州也就只剩下“几”里地了,这些人终究没能撑过去,倒在了家门前.…
他们唯一的心愿,可能就是能够长眠于那方故土!
又岂能不帮他们实现?
当其他白袍卫赶到,见到这一幕时,一个个也都是沉默了。
任何语言,在这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秀秀,你们谁是秀秀姑娘?”陈庆之喊道。
秀秀有些疑惑,应道:“我是。”
她极为忐忑地来到陈庆之的跟前。
虽然眼前之人温文儒雅,但他刚才杀突厥人可不手软。
现在身上更有不少血,笑起来格外瘆人。
陈庆之笑了一声,拿出个玉镯子,道:“这是你爹托我交给你的。”
霎时间,秀秀整个人就愣住了!
她一直都以为,是阿爹将其抛下,自顾自逃命去了,如今看来,这些救兵.…就是自己爹爹,喊来的….
“阿爹?阿爹他怎么了?”她一脸焦急。
陈庆之拧了拧眉,摇头道:“不好说,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又赤着脚在雪地中….”
他有些无言,不忍再说下去。
陈庆之还是很钦佩那个汉子的!
“他的伤势很重,如今还有大夫在照顾着,兴许也有转机。等回去后,我再领你去看看。”
见秀秀呆滞在原地,眸中带泪,陈庆之安慰道。
….….….….….….
另一边。
李宽和杨都尉来到浮水镇医馆,当李宽看到那秀秀爹不断痛苦嚎叫,手指都被剪烂的模样,眼眸触动。
“他们还好是往梁国方向跑,要是往高句丽或者其他地方,那就….”
接下去的话,杨都尉没有说。
所有人也知道,那是死路,即便是往幽州跑,距离也有几十天路程,凭借一双腿又如何….走的过大雪….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们,貌似并不害怕。
李宽叹息一声:“突厥,终究还是要全灭啊。”
“杨都尉,之前你提议的事情,本王答应了。”
之前提议事情?
杨都尉愣了愣,而后想到这半个月来,他都提议楚王可以动手了,雁云城那边安排了足足三百多名白袍卫,又有杨正发策应,可以动手了。
但一直都被楚王以时机不对拒绝,还说还要多安排一些人进去。
难道是,这件事?
杨都尉欣喜。
他之所以疯狂建议楚王收网,是因为他知道梁国内,还有许多汉人奴隶。
他当过汉人奴隶,那种生活不是人过的,每过一天都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杨都尉欣喜若狂,但他不确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