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受害的赵和泉送到这家医院来了,触发了什么害了他们,唉。”
李追远意识到,原来薛亮亮也注意到了神像底座上的刻字。
“亮亮哥,你放心吧,时间对不上,年龄大小也对不上。”
水产养殖场挖出棺材是半个月前的事儿,薛亮亮和赵和泉砸神像是在昨天,两件事并没有串联关系。
“年龄大小,这个不确定吧?”薛亮亮疑惑道,“以前交通通讯不方便,塑像时,可能不会那么精确,说不定,我们河工上挖出的神像,它本体就是个小姑娘呢?”
李追远摇摇头:“不是同一个。”
“你确定?”
“嗯。”
因为他看见了那个女人,虽说体格状态和神像很相似,或许有所放大增幅,但怎么着都不可能是一个八岁小女孩。
“可是,都叫白家娘娘。”薛亮亮思忖道,“那白家娘娘会不会是一种集体的称呼,比如,一个职业群体?像什么道家门派里出来的,都统一称为某某山天师那样?”
李追远点点头,补充道:“也可能是一个姓氏。”
不知怎么的,李追远脑海中浮现起柳玉梅所住的东屋内,那灵堂里摆满的秦柳两家牌位。
“都姓白么?”薛亮亮交叉着手指,“很有这个可能,白家娘娘,按当地方言称呼,确实可以理解成姓白的那家女人,一种对有本事人的敬畏尊称。”
李追远应了一声,目光看向露台方向,太爷和英子舅舅舅妈他们还没谈好出来。
薛亮亮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李追远胳膊,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你姐讲的这些,你有没有其它想法?”
“有不少隐瞒和捏造。”
“对,没错。”薛亮亮又来了精神,“你果然听出来了,老板失踪了,她外公外婆做噩梦身体出异常了,可讲述里那两个帮老板一起撬棺材的工人怎么了,为什么会不知道?除非……”
“除非,那两个帮老板一起撬棺材的,就是这两个老人。”
“你那个姐姐只是个听话的,她听到的和刚刚讲给你的,都是家里大人说的话,那两个刚走的老人,在讲述里,给自己美化遮掩了太多。
毕竟,如果真按他们所说的,临死前,为什么要喊着求饶,这分明是清楚自己做错了事,要不然,他们会喊冤枉的。
所以,把陈述改一下,大概就是那俩老人捞到了棺材,然后喊老板一起过来开棺。
甚至,可能是老板捞出的棺材,老板不打算撬开,却被这俩老人一起撺掇着开了棺。
至少,他们绝对是深入参与其中的人,并没有那么懂事和无辜。”
李追远看着薛亮亮,眨了眨眼。
薛亮亮有些羞愧地摆摆手:“我也没说我无辜,但不管怎么样,我砸神像也是为了工程进度,又不是为了私利,罗工都和我那位白家娘娘讲清楚了。”
“亮亮哥,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小远,你快说,哪一点?”
“英子姐居然能说出那块牌子上刻的话,那么至少,她应该是看到了手抄版。
可是,两个老人怎么可能就在开棺后那会儿功夫,不仅看懂了上面的字,还一字不差地给背下来,再念出来让人誊抄到纸上?”
“你的意思是……”
“嗯,俩老人应该分到了些东西,至少,那块木雕,在他们家里。”
薛亮亮听了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仔细打量着李追远,问道:“小远啊,你真的是个小学生?”
“其实,我是未名湖畔的大学生。”
“呵呵呵呵……咳咳!”薛亮亮被逗笑得咳了起来,他伸手抚着李追远的后背,鼓励道,“好,有这个志气就很了不起!”
李追远只能笑笑。
“不过,小远,你听说过白家娘娘么?”
“亮亮哥,我待在南通的时间,应该比你少多了。”
“哦,也对,那我去市区文史馆里查一查资料,看看地方志里,有没有记载的。”
“亮亮哥,你已经没事了,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难道是,为了同学?”
“额,难道不应该么?”
“我以为你很不喜欢他。”
“这和喜不喜欢他没什么关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选择,我也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判断去走自己选择的道路,最后到底谁对谁错,只能由历史来证明了。
好了,医生们应该上班了,我去取报告,要是报告没问题我就不来找你了,先去文史馆查资料。
你住石南思源村对吧?”
“嗯。”
“坐车到哪里下?既然你太爷在这里,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晚上我再来找你。”
“过了史家桥,第二个口子下车往里走,然后打听李三江家。”
“确认能打听得到?”
“嗯,太爷在村里很有名。”
“好的,要是晚上没车了,我打出租过来。”
李追远好奇地问道:“亮亮哥?”
“怎么了,还有事?”
“你好像,挺有钱。”
他说自己是安徽农村出来的,可衣着以及一些生活习惯上,却一点都不局促。
“哦,我在学校里承包了两个小卖部和一个文具品店,另外,我还拉了一伙同学成立了一个团队,会从教授那边或者校外接一些设计项目来做做。
还是大城市和大学里机会多啊,挣钱也容易,在老家时真不行,没这些客观条件,现在我每个月还给老家父母寄钱。
其实,按理说,这种实习课我也是可以不来的,但我不想放弃这种一线锻炼机会。”
“亮亮哥,你很厉害。”
“你也是,聪明的小朋友。”薛亮亮让自己的额头和李追远的额头轻轻碰了碰,见李三江他们回来了,他就起身离开了。
“太爷。”
“那个大学生呢,走了?”
“去看他同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