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明白了。」
「润生哥,待会儿你做好准备,如果有什麽特殊情况,就直接动手,确保我们的安全。」
「嗯,放心吧小远,我知道的。」
柳玉梅秦叔他们都算「家里人」,所以,这还是李追远第一次在外头碰到同行,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周庸家比山大爷家还要破,山大爷家至少还有个破院子,周庸家连个篱笆都没有,住的居然还是泥房。
眼下乡下村民们都在为盖二层楼而努力看,连个砖瓦平房都没有还是住泥房的,真的就属于村里生活水平真正垫底的了。
谭文彬不解道:「就这样的人,还全资捐修了一座桥?」
润生道:「他以前是兴仁农机厂的工人,后来老婆孩子都生病了,就上不了班,在家种地照顾。」
谭文彬:「那他老婆孩子还在麽?」
「还在的,我上次骑车经过他家门口时,还看见他老婆和孩子坐在门口晒太阳。」
说着,润生还扭头看向李追远:「就是上次小远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去镇集上给太爷买米面时,就从他家前面过去的,看到了。」
李追远点点头。
三人走上了小坝子,坝子上有一口并盖着一个大斗笠,打扫得挺乾净,
当然,也是因为确实没什麽东西。
屋门是关着的,谭文彬舔着嘴唇上前推了一下,没推开,又推了一下,
听到里头「叮叮当当」的门锁撞击声。
他回头看向李追远和润生,耸了耸肩,说道:「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人应该出去了,门在里头上锁了。」
李追远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门在里头上锁了你不觉得奇怪麽?」
「有什麽奇怪的,我家门也是在里面上锁的——----哦,对哦,怎麽会这样?」
村里木门上锁和家属楼那种钥匙锁是不一样的。
「彬彬哥,再喊喊。」
「好嘞。」谭文彬一边拍着门一边喊道,「喂,有人在家麽,有人在家麽?」
里头没人回应。
润生这时吸了吸鼻子,然后摊开手:「彬彬,你安静一下。」
李追远见状,马上往后退了几步。
他知道润生的鼻子,闻什麽最灵。
「小远,有尸臭味,很淡。」
谭文彬急切问道:「是死倒麽?」
润生摇摇头:「不好说,味道太淡了,也有可能是什麽东西发出来的。」
谭文彬猜测道:「难道,是把屋门在里头锁上去后,人在里头自杀了?
随即,二人一起看向李追远。
李追远指了指旁边的窗户:「进去看看吧,要是发现了尸体,就报警,
要是没有,就道歉赔钱。」
谭文彬走到木质窗户前,拉了拉:「也是锁着的。」
润生走过来,挤开他,抓住窗户边缘,一使劲,窗户就被整个卸了下来。
然后,润生就把身子钻了进去。
谭文彬见状,也是一咬牙跟上。
「哎呀!」
木门里面的锁被打开,门被推开,润生站在门后。
「小远,钥匙就放在桌上,我就直接开锁了。」
「润生你干嘛,要是真有尸体在这里,你这就是破坏现场,我们作为目击者怎麽圆?」
李追远从正门走了进来,说道:「没事,你爸会帮我们圆的。」
「可是,这里不是我爸辖区。』
「你在村里打牌,你爸请假便衣来村里抓你,然后撞见了这个屋子,他是第一目击者。」
谭文彬咽了口唾沫:「很合理。」
屋子里的空间不小,不过地上都是小泥坑,没铺砖做硬化。
而且很多木梁很矮,成年人走进去时都得小心磕到头。
很标准的住房格局,最东侧是厨房有灶台,中间是厅屋,靠墙位置摆了长柜,柜子上则是供桌神像,最西侧则是卧房。
屋子里东西比较多,很多东西明明很破了也没舍得扔,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谭文彬和润生一个去东头一个去西头,李追远站在厅堂,看着上面挂着的神像。
最左侧是观世音菩萨,最右侧是玉皇大帝,正中间的,是耶稣。
村里人挂什麽神像都能理解,佛道混置也很常见,甚至儒家也能挂,比如太爷就在家里挂着孔子。
但把个耶稣挂这儿,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和两边分明不是一个画风造型,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妥。
李追远走到柜子前,发现观世音菩萨和玉皇大帝前面的香炉早就很久不用了,积了厚厚的尘灰而不是香灰。
倒是耶稣前面的香炉,里头香灰满满,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
可是,耶稣吃香麽?
李追远抬起手,想要把长柜打开,这种柜子设计格局很像棺材,只能将上面盖子揭开才能看到里头。
每一节盖子下都有凹槽设计,像拼图一样对接,往往需要一节一节地开,可以存杂物,也能存粮。
但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保险起见,还是等润生来吧。
润生和谭文彬回来了。
「卧房里没人。」
「厨房那边也没人。」
李追远问道:「润生哥,你能闻到尸臭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麽?」
润生摇摇头:「进来后就分不清楚了,哪哪儿都是这种淡淡的味道。」
谭文彬闻言嘲讽道:「你的意思是,是有尸体在这屋子里生活走动,所以到处留下了味道,要不要这麽离谱?」
「彬彬哥,你是在叶公好龙麽?」
「啊?」随即,谭文彬马上想起自己是为了什麽来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尸体在这里走动生活的情形,立刻身子发凉,打了个哆嗦。
「润生哥,打开盖子看看里面。」
「好嘞。」
润生会开这种盖扣的,先抓住一边,再往里一推,然后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