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先下毒再火烧,那么,他提早捣鼓毒|物也很正常。她摇头,无奈道:“我请你吃饭,你给我毒|药?”
还有这种答谢方式?
“姐姐此言差矣。你替我赶跑了流氓,还请我吃饭,我就给你毒倒别人的药,岂不是很公平?这可是我口袋里最难找到的一种毒|药了。”
简禾哭笑不得,道:“你自己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它好不好吃?”
贺熠往嘴里放了颗真正的软糖,懒洋洋道:“我放了很多糖料进去嘛,吃了的人也没办法告诉我好不好吃,我只能自己猜啦,应该不难吃吧。”
“你已经喂给别人吃过了?”
“我要控制糖料和毒量的多少嘛,不然会被别人发现的,当然要找人试毒咯。”贺熠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若是毒量太多,虽然药效是强,可一吃进嘴里,舌头就会发麻,做不到无色无味。唉,想多省点糖都不行。”
简禾道:“那吃过的人最后会怎么样?”
贺熠没有正面回答,嘻道:“姐姐如果胆子大,要给讨厌的人下毒,大可留在现场观看,一定会很解气的。要是胆量小,最好就躲开,不然会吐的。”
听这描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禾后背毛毛的。
贺熠把碗里的饭粒都扒干净了,这才扔下了碗筷,不忘抓了把碟子中的软糖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甜蜜道:“我吃饱了。多谢姐姐招待,后会有期啦。”
贺熠的出现如同一阵风,消失时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正当简禾把那颗毒|药收入怀里,感慨“世界真小”的时候,便看到酒馆的门帘被一只手挑起,一阵清幽的梅香随风涌入,原来是姬钺白回来了。
上场刚结束就迎来了下一场,简禾精神一振,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来来来,坐下。去完青楼回来了?怎么样?”
此言一出,小酒馆的客人纷纷侧目,面露惊诧——看简禾两人举止打扮,应该是对夫妇。这丈夫去青楼风流快活,夫人看起来却一点也不介意,还如此热烈地关切他去完青楼的感想……实在是令人费解。
简禾也察觉到了四周的人古怪的目光,立刻改了口误,道:“咳,我是说,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姬钺白坐下,饮了口茶,道:“我找到了那家青楼所在地。然而,它却在一个月前被一场大火焚毁了,人证和物证都没有了。”
简禾吃惊道:“一个月前,不就是第一个受害者被发现的时候?怎么这么凑巧?”
姬钺白道:“不错。虽说它是被烧毁了,可我发现,在门口的阶梯上,有烧过元宝蜡烛的黑痕,肯定有人在最近前去凭吊过死者。这个人,要么就是这场火灾的幸存者,要么就跟青楼中的人是旧识。”
梼城虽然大,但对于姬家而言,找一个人根本不在话下。有了这条线索,姬钺白放了一只驯养过的小魔兽,根据元宝蜡烛上遗留的气味,在当天傍晚就找出了这个神秘人藏身的地点。
翌日,他们与姬砚奚等人在客栈中碰了头。
简禾敲了敲桌子,道:“来来来,咱们汇总一下找到的信息吧。首先,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姬钺白道:“这个人叫做小沅,那那所青楼一个舞姬,与那名难产而死的女子是同期好友。在火灾当天,她因外出去购买胭脂水粉而躲过了一劫。”
姬砚奚补充道:“那场大火我们调查过了,应该不是人为的,而是物品自燃。”
简禾疑惑道:“梼城的气候这么潮湿,房屋居然会自动燃烧?”
“就是!况且,时机居然还这么凑巧——第一个受害者刚过世,房子就烧着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是凑巧呢?”
“算了,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没有结果,就先当它是真的自燃的吧。”简禾挥挥手,道:“那找到小沅的所在地了吗?”
这话一问,各个少年的表情都有些许古怪,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简禾敲了敲桌子,奇道:“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说话?人没找到吗?”
在一片沉寂中,姬钺白开口道:“找到了,她在飘飘欲仙阁。”
简禾乐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是青楼?你们干什么都这幅表情啊。”
姬砚奚小声憋了句话,道:“不是,少夫人,那里是个正儿八经的观赏歌舞的地方。”
简禾道:“哦,观赏歌舞啊。小沅不就是个舞姬吗?前东家没了,找下一家也很正常啊。”
姬砚奚涨红了脸,道:“在那里表演的都是男人,而且,能观赏的只有一种舞……就是那个,脱衣舞。”
简禾:“……”
没想到梼城居然有这种表演可看,不愧是民风开放的蝶泽。简禾严肃道:“真的?那就要去看看了!”
姬钺白却一口回绝道:“不行。”
简禾据理力争道:“怎么不行了?这样才能找到知情人啊。”
姬钺白不为所动:“那里只允许女客进入。非常时期,我怎么能放你离开我身边?”
简禾抱住了姬钺白的手,晃了晃道:“你自己也说了,是‘非常时期’嘛。我又不是为了享乐才进去的,更不是因为好奇才进去的,是为了早日找到凶手嘛。”
姬钺白掸掉了落在衣襟上的灰尘,淡道:“不行就是不行。”
简禾的脸垮了下去,眼光在房间角落一扫,她脑海中灵光一现,笑眯眯道:“慢着,我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了。”
当天傍晚,飘飘欲仙阁。
跟简禾想象的不同,它的门前并没有老鸨堆着一脸笑前来拉客,也没有涂脂抹粉的少年在招揽客人。其整个门面都装潢得非常古雅,两扇大门打开,一扇半透明的泼墨蝶屏风,阵阵檀香飘出。小說中文網
简禾:“……”
如果不是牌匾上的名字起得太过风骚、令人无法直视,她从前面走过时,应该会把它当成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卖香炉的铺子。
踏进其中,跨过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