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先,撕了你的画,你才会扔虫子。”简禾一叹:“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贺熠怒道:“她又没有问我!再说,解释了没人会相信我的话!我……”
“我信,也会帮你查监控。”
贺熠嘴唇动了动,怀疑而又略带希冀地看着她。
简禾低头将画折好,搂住了他的肩,道:“来,跟我走。”
贺熠不知所措地跟着她。
与舅舅打了声招呼,简禾说动了周老师,和她一同去看了监控,证实了贺熠的话是真的。虽然扔虫子的手段带着一股孩子气的恶劣,但归根结底是对方撩架在前。最终,简禾让那孩子老老实实地对贺熠道了歉。
贺熠抱着自己的画,恍恍惚惚地坐回了原位。
到了午休时间,忙碌了一个早上的简禾才终于有时间坐下休息。
脑海里想到了前辈的话,她打开了手机浏览器,想了想,输入了“蝶泽”两个字,输入框立即就跳出了好几个联想词,都是与这个集团的CEO桃色绯闻有关的,三任妻子、疑似情妇、影后自杀风云……
某些捕风捉影的报道,还提到这位年少有为的CEO有个孩子,是一个外国名模情妇所生的。二人分手后,模特拿了一大笔分手费,就再没踏足过华国。
简禾抱着午休的枕头,草草浏览了几遍,就关掉了屏幕,趴在了桌面上。
唉,她现在觉得,姬钺白喊她多少句“土包子”,她都不会有打他屁股的念头了。
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压根儿没有她想象得简单,一天下来,简禾已经累得肌肉有点儿酸疼了。下午五点钟是放学时间,门口的长路上,豪车排成了长龙。
周老师等好几个从本院调配过来的老师的家都在市区,简禾提议让她们先离开,她与另一个住在这附近的保育员会负责核对接送卡,以及登记离校的人的名单。这是个很简单的工作,周老师感激地一点头,叮嘱了几句,就放心地拎包走了。
孩子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监护人,或是保姆、司机。在简禾核对好身份后,他们就兴奋地背起书包,冲了过去。
姬钺白是被一辆加长型的豪车接走的。车头坐了一个司机,一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想替他背书包,被姬钺白酷酷地摇头拒绝了。
玄衣冲简禾挥手,朝气十足地道:“简老师,明天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背着手,慈祥地看着他。应该就是玄衣的爷爷。
夜阑雨走得比较晚。可和别的急躁的孩子不同,他一直安安静静地缩在了图书角看书。等到了五点半,人走了一大半后,才驶来了一辆不逊色于姬钺白家、更低调的豪车。
夜阑雨跳了下地,经过简禾身边时一停,道:“拜拜!”
“明天见。”
目送着他跑到了车旁,车窗摇下来,后座探出了一张花白大胡子的老头脸。
简禾:“……”
前几年,放暑假的时候,她曾经在一家全国知名的玩具连锁专卖店的浣市某分店里做过兼职。在内页的说明书上,有一栏企业介绍,就印着这位老爷子的脸,简禾已经看得闭上眼睛都记得了……他是位有“玩具大王”之称的传奇企业家。
简禾:“……”
卧虎藏龙,原来夜阑雨家里也是有矿的。怪不得今天坐坏了他的机器人,这小屁孩说自己“要多少有多少”了!
真不是人家装逼,是他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啊!
一直等到了天快黑了,零星的几个孩子也被接走了,只剩下了一个贺熠。他背着书包,正襟危坐地看着门口。
六点出头,幼儿园门外传来了一阵刹车声,一辆中巴停在了外面。
简禾一怔。
只因中巴的车身上印着几个硕大的字——圣玛利亚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