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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1(3 / 4)

和后背都涂了层薄薄的香乳,称这是蝶泽的贵小姐流行的保养方法。

乔迩坐在床上,拎起衣服嗅嗅,略感郁闷——这味道越闻就越腻,总感觉自己成了一块正反面涂满了糖浆的粘糕,老想打喷嚏。唉,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若有条件,不少会都选择留个侍女在房间里伺候,在起夜喝水等时候可以让对方把水端到床头。乔迩没有这种习惯,小莹点好安神香后,早早回去休息了。夜深人静时,屋内蜡烛已熄,银白的月光透入室内,窗花的影子斑驳了一地。

乔迩半夜嘴唇发干,起来喝茶。地暖的温度适宜,赤脚走动也无妨。刚将长发从衣裳里撩出来,就有两道黑乎乎的影子从窗台边轻轻走过,最后停在了挡风的拐角位,看样子,是两名提着灯笼夜巡的侍女,在这里偷懒避风。

“……生得这么美,玉柝那边居然连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乔家是把她藏得多好呀。换了是我,肯定巴不得全九州都知道呢。”

“要我说,乔小姐不光人生得美,运气也是顶好的,不然她嫁的人可就是大公子了。”

听到了意料以外的话,乔迩一怔。

从小莹那儿知道,姬钺白与他兄长年龄相差五岁,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大公子已于三年前成亲。可惜,成婚不到一年,他就意外过世了。

“这话怎讲?”

“据说,当年立下婚契时,谁也没有考虑过出现一对兄弟的情况。大公子少年时就倾心于卫家的小姐。再加上,二公子只比乔小姐年长五岁,年纪上更相配,这桩婚契才会转而落到了他的头上。”

乔迩:“……”怪不得两个侍女说她走运,毕竟嫁给大公子是要做寡妇的……

话又说起来,姬钺白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

两家的婚契历经了三代,早就没有当初那么有威慑力了。如今,乔家势单力薄,姬氏如日中天,姬钺白要是真的不想娶她,这纸婚契,便是一张废纸。

再往近了说。乔家车队才刚遭到蓝巾贼劫杀,出了这么大的事,若姬钺白对她这个未婚妻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就绝不会是现在这种不闻不问的漠然态度。

分明毫不在意,为什么要娶她呢?天天对着个不喜欢的人,难不成姬钺白是自虐狂?

乔迩:“……”

两个侍女跺着脚,终于偷完懒了,正要折身巡完剩下的路。这一瞬间,走廊阴风吹过,灯笼中的烛火忽地一闪,熄灭了。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二人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前一后地倒在了地上。

在蜡烛熄灭时,乔迩已察觉出问题,想也不想,就地一个打滚,自枕下抽出了软剑。剑身轻微地颤动嗡鸣着,她以二指一夹,嗡声骤停,如临大敌地盯着门边。

这柄软剑的杀伤力不足,只以轻灵取胜,剑刃材质特殊,当觉察出邪祟之气时,会轻微发烫。只有遇到了极端凶恶、难以对付的东西,才会嗡动。

堂堂一个仙门世家,结界高竖,戒备森严,为什么墙内会有极端凶恶的魍魉之物?

这和她要找的东西,会有关系吗?

乔迩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原本倒在地上的两个黑影,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姿势略微怪异僵硬,犹如一具提线木偶。

当然,以乔迩看来,此人的动作,更像是已经被蛊虫控制的尸身。

飞快地穿好了御寒的衣裳,乔迩反手持剑,蹑手蹑脚地追出了门。落雪的天,冷得要命。她以剑身指路,循着邪祟的气息,在岁邪台□□越级,追到了一片梅树林中,还是跟丢了。

在梅林中站了片刻,被寒风一吹,乔迩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千辛万苦地潜入姬家,就是为了寻找一条血蛊母虫。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得留一段时间才找得到线索。岂料,这么快就看到了疑似纵蛊的痕迹。

原本还以为追着子虫可以找到母虫所在地。如今想来,是她太冲动了。软剑嗡鸣,证明现在控制着这条母虫的,是一只十分凶残的东西。连它在做什么也没查清,贸贸然跑来,指不定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中。

银白色的软剑温顺地卷回了小臂上,乔迩环顾一圈。这是一片雪白的梅海,浮动着幽幽的暗香,几乎将视线完全遮挡,看不到边界,也分不清哪里是回她房间的路了。

漫无目的地走动,刚掠过了一株梅树,她忽然察觉到了背后有人!乔迩心脏漏跳了一拍,冷汗直冒,一道暗光四溢的金弦,已拦在了她的咽喉前。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要命了,这人走路时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气息也完全收敛了起来……幸好,她缠在手上的剑没有嗡鸣作响,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魍魉,而是一个活人。

正混乱地思索着,一道十分性感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了:“在想什么?”

这声音太过好听,华丽中略有些阴鸷,仿佛小钩子一下一下地搔她的耳膜。贴得太近,让听者也不由自主地轻微战栗。

乔迩脱口道:“在想你是谁。”

对方漫不经心地道:“我和你一样。”

乔迩定了定神,反问道:“和我一样,都是睡不着才出来散步的人吗?”

“散步?”

明明没看到脸,可她就是感觉,背后的人在说这句话时,挑了挑眉。

“不可以吗?我记得,姬家好像没有一条规矩是不让人在晚上出来散步的吧?我不过就是走得有点远,不知道怎么回房间而已。”

“你房间在何处?”

“在岁邪台东南角,一株大榕树下。”刚说完,乔迩就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诚实地交代老底啊。仦說Ф忟網

对方一顿:“那你这步,散得还挺远。”

摸不准对方的喜怒,小命在他手上,乔迩只好很诚恳很狗腿地解释道:“当你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深夜寂寞的时候,也会想走远一点,转换心情的。”

“……”不知为何,背后的人轻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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