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的洞里又落下三个人来，其中一名女子不小心挣脱了另一名女子的手，直接在所有人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陆还凛几乎是条件反射，蓦然抱拳道：“见过师尊，师母。”
“这……师祖，师奶？”
莫含之将拂尘收回臂弯，转身道：“溪兰，我多有不便，还请你看看这位姑娘伤势如何了。”
姜绾眼前站着一名中年坤道，她身穿一件月白色道袍，头发挽成一束简单的道髻，自内而外一派清风明月的气质。
不等莫含之说完，她就已经伸手扶起脸朝地趴着的那个女子，温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咳咳，呸呸呸！”那女子拍拍身上的衣裳，灰头土脸的道：“我没事，就是手臂稍有些灼伤了，并无大碍，感谢二位道长救命之恩。”
姜绾看见她的脸，蓦然瞪圆一双杏眼，惊诧：“思月？！”
许栖元转头，与思月倏然对视，视线却只交汇一瞬便分开。
“绾绾，天哪，我竟然会在这种鬼地方见到……啊救命！！”
思月惊叫着蹲下，头顶上飞过一块碎裂的石片，抬头一看，玄凤思与季颂青刚动手一招，就被陆还凛铮然一道风剑钉在了地上，他一边吐血一边冷笑：“人都齐了？清漪若是看见这么多人都想复活她，真是想不欣慰都不行。”
玄凤思吐出一口血沫，又恨声道：“除了姜绾这个毒妇。”
陆还凛略一迟疑，转头看向姜绾。
她扶起蹲着的思月，撞见陆还凛的眼神，见到故友的笑容便蓦然僵在脸上。
*
老阴之渊有一支名为“老阴族”的族群，他们世代藏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守护着整片坤阴之地的支柱——坤艮门。
坤艮，乃是生死门。
若用它将人起死回生，它便是逆天而行的禁秘。
可当它支撑着上层少阴之地和下层老阴之渊的时候，它又是整个坤阴之地“琉璃罩”内能够生生不息，形成罩内自成一套生态系统的根基。
……
姜绾扶着思月的手臂，跟在莫含之和游溪兰身后，环视四周道：“这里……就是老阴族所在的村落？”
“老阴族常年不见天光，大多数族人自出生起便生活在这片幽蓝之中，人长的低矮，房屋自然也同样低矮。”
回她的人是游溪兰。
姜绾忍不住想，原来陆还凛的师尊也有妻子。可先前她和许栖元“成亲”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呢？
“哦，那岂不是……”姜绾突然神游，那陆还凛岂不是连那些屋子都进不了？
他比那些屋子都要高……进去的话，得弯腰才能站着。
感受到身后的几道目光，姜绾回过神来，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今晚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一边走，一边微微回头，“你们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看了？”
说的就是你们，玄凤思，季颂青，许栖元和陆还凛……真的够了！
那几道视线终于离开了她的背影。
季颂青低声问：“姜绾为何会在此处？”
他未曾想到，她从镜花村离开，竟然是来了坤阴之地。姜绾从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她来这里，究竟是有何原因？
“不知道。”
“不知道。”
……
“她还能来做什么？”玄凤思的肩膀流着血，但并不妨碍他讥讽姜绾的热情依然高涨，“她自然是来寻找坤艮门，好保住她这条千人唾，万人杀的命啊。呵，有陆还凛都不够，你是有多怕死？”
陆还凛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背影，眼底带着浅淡的若有所思，面上却是疏离的模样。
半响，走在前方的游溪兰道：“到了。此处便是老阴族族长的住处，他是我多年的老友，我想，今日我们需要在此借住一晚。坤艮门之事，还需得与族长详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