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依旧是不理会她的要求。
直到睡前洗漱,虞珧将娃娃放入了脸盆里清洗,然而没有皂角,并不能完全洗干净。
连华看她将脏污的娃娃按入脸盆,气急败坏,“你做什么,脏死了知道吗?”
她上前一把将虞珧拉开,虞珧踉跄着撞在床框上,手中湿漉漉的娃娃险些又掉在地上。
“连华,我只是想给小瑾洗洗,他今日弄脏了。”
“疯子!那就是几块破布!你少发疯了行不行?”
虞珧眼眶微红,委屈地扶着床沿站起,“小瑾只是还小,他会长大的。”
“神经病。”
连华恼怒地端着木盆离开,清水因灰尘些许浑浊,整个盆都需要她清洗。她无故又多了事做。
虞珧坐在床沿,看着连华生气离去。低眸看湿透的“小瑾”,依旧脏兮兮的,还滴着水。
“没关系的,小瑾脏兮兮的,阿娘也不会嫌弃你。阿娘会一直爱你。”
她挤了挤娃娃吸透的水,也不顾娃娃还湿着就抱进怀里,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向着床内侧,垂着眼帘。
“小瑾会嫌弃阿娘是个没用的人吗?小瑾会长大,会帮阿娘见到陛下,南赵和晋国会友好往来的吧。”
“小瑾。”
东宫内,晋子瑾正在文务殿,坐在木轮椅上翻阅几份卷宗。
烛火幽微跃动。
“阿嚏!”
莫名身上股股湿意,似湿水,还能感受到水的温度。
不仅如此,白日忽然腰疼,这会儿还疼。
总有女子细腻的手触摸之感。
以往他以为梦中的女子是一缕幽魂在他身边,才会总有异样之感,今时看来并非如此。
他记得宫中有一人。
南赵的和亲公主。
原为他父皇的妃子,但听闻疯了就被关了起来。宫中是这样流传。
他倒是知道此事全部原委。当初父皇并不诚心接受南赵的和亲,只为戏弄,大殿之上他还劝阻过。
父皇答应南赵使臣提出的和谈,接受和亲,且在南赵公主出发晋国前将其封了丽妃。但并未遵守承诺,照旧进攻南赵,攻赵大将军生擒南赵王,被父皇下令斩其首级送回皇宫。
和亲公主到晋皇宫之日,在大殿上看到了其父的首级。
这才疯了。
父皇当庭一阵大笑,命人将南赵公主丢去了一处僻宫。
南赵公主,宫中能对得上的,就只有她了。
既为梦中人,是何巫术?
“阿嚏!”
晋子瑾又打了个喷嚏,无奈放下卷宗,叫宦侍进门,推他出文务殿。
“沐浴后歇息吧。今日便到此了。”
……
殿中烛火熄,伸手不见五指,内室的小窗一扇透不进几缕月光照明。
虞珧侧睡在床上,盖着薄被,怀里抱着湿透的娃娃。
细微的梦呓听不清在说什么。
梦沉
一片昏黄的庭院,正是日暮下的东宫,四处悄然无人。
室内,虞珧趴在妆镜前,迷迷糊糊睁开眼,抬起头,镜中映着她白璧无瑕的脸。察觉有人进屋,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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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
晋子瑾推着木轮椅的手停住,意料之中,“阿娘。”
虞珧立刻站起来走上前去,握住他的衣袖,“小瑾今日弄脏了,小瑾要洗洗。”
她看着眼前人清逸温和的脸,忽然想起什么。
白日,坐在轮椅上的那人。
他是不是,和小瑾长得一样?
他们是不是一样?
可这个才是小瑾。那个是谁?
她晃了晃脑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