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质金相清韵绝,面如秋白冠玉雪。眉眼带着北境肃杀的冷意,薄唇微抿,下颌紧绷,周身气度似与三年前大为不同。
少了少年的朝气,多了沉稳老练。
顾时珏在镇北侯府大门前站定,四周宾客里立时响起赞叹声和惊呼声。
三年玉关磨练,让他将文官武将,这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完美融合,威严中带着儒雅,隽美却又矜贵。秦怡更是眼含泪珠,恨不得立时扑入心上人怀中。
人群开始议论和骚动,渐渐的姜玥隐没其中,透过缝隙只能看到他墨发束起后头顶的玉冠。
“顾世子不愧为京城第一公子,如今这般模样似比三年前更为出众,一举一动无不透着高雅,偏偏双眸深处肃杀之气蔓延,让人又爱又怕。”
“姜大姑娘真是好命,当年随意一跌便跌进顾世子怀中,能嫁给这般美貌郎君,真是神仙也羡慕。如今又掌中馈,日后便是镇北侯府当家主母,得封诰命也未可知。”
女眷们小声议论着,言语中满是羡慕与嫉妒,秦怡更是恨得跺脚。
顾时珏气度从容迈过门槛,骨子里带着高门望族的礼仪,每走一步都格外好看。他慢慢抬脚,登云靴踩过青石板,就这样在众人凝视下径直向老夫人走去。
他双膝下跪,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让祖母担心,不孝孙儿回来了。”
声调带着一丝隐忍,却似山涧高峰流下的秋水,叮咚入耳,带着凉意和动听。
老夫人恨不得将手中拐杖扔掉,声音微颤:“我的孙儿,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好孩子。”商妈妈将老夫人手中拐杖接过,老夫人腾出手来扶着顾时珏臂膀,“快起来。”
顾时珏由老夫人搀扶着,从青石板上站起:“这三年祖母受累了。”
祖孙二人拥在一处,老夫人的手掌用力拉着他的手,右手掌又拂过他的脸颊。
“我儿!”吴氏也是红了眼眶,却是强行压抑自己心中情绪,“快让母亲也看看。”
片刻间几人俱含泪哽咽,周围宾客眼见家人团聚的景象亦动容,“真是不容易啊。”
“母亲。”镇北侯为了迎接儿子回来今日特意休沐,看着老母亲劝道,“此处到底不是说话地方,珏哥儿快扶着你母亲和祖母去花厅。”
四房郑氏点头:“侯爷说得是,咱们都挪去花厅罢。”
一番折腾众人坐定,小丫鬟和婆子迎着宾客一道去往花厅。
霎时间,花厅正堂挤挤攘攘站满人,从远处看来黑压压一片,当真热闹。
“珏哥儿。”老夫人坐定压下心中情绪,“你方才说我辛苦,这三年最辛苦的是你妻子。”
初闻此言有些不解,顾时珏顿住半响,方才想起他有一桩被迫成婚的亲事——当年用下三滥手段设计他后嫁入侯府的姜玥。
“玥丫头。”朝着姜玥招招手,“过来,站到祖母身边来。”
顾时珏半眯着眸子顺着祖母所指看去,就在人堆中瞧见个女子。
肌肤胜雪,秋日暖光映照下,竟好似在发光。
白得刺眼。
这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