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带生肖, 明年过年也能接着用。不多的。”
周景良手指微动,吴思恩已经顺着人群往前走到了买菜区。
吴思恩看了一圈,周景良从后面推着车行动缓慢,于是他又挤了回去问他:“你过年想吃什么?”
周景良停下来, 吴思恩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周景良说:“我今年除夕要回南京。”
吴思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但是很快他就低头掩饰了过去:“啊,我就说你最好还是回南京和家人一起最好了。”
“那也可以逛一下,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回去做。”吴思恩走在他旁边, 话突然变得很多,“确实还是回去和父母一起,不要和他们闹僵了,和他们好好说说。”
吴思恩对周景良的父母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这两个人常年全球旅居,不管家里的生意,也不太回家。
吴思恩不太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也不太关心周景良。
虽然周景良很厉害,很受欢迎,很理智很成熟,但是这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并不是好事。这意味着没有人包容他的不理智不成熟不聪明。
甚至这次周景良破产,他们有那么多钱都不肯帮忙。
吴思恩嘴上不说,实际上全都记在心里。
周景良没听进去他的絮絮叨叨,有些敷衍地嗯了几声。
吴思恩拿了一盒排骨和玉米,准备晚上炖排骨汤,又推着很空的购物车转了一圈,周景良不在的话,其实没什么好买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结完账还是买了不少东西,装了满满两个大袋子。两个人拎着走出商场,暖气消失,寒风裹挟着风雪扑面而来。
“下雪了。”吴思恩喃喃。
他伸出手去接雪花。
周景良将他的围巾裹严实,包住下半张脸,然后牵住他的手:“走吧。”
吴思恩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说:“要不要买把伞,你的手好冷。”
周景良说:“不用,不是我的手冷,是你的手冷。”
吴思恩说:“下雪了会不会影响交通,去年下雪的时候高速都被封了,火车也停运,那怎么办啊?”
周景良觉得吴思恩的心思太过明显:“我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除夕夜前一天才走,不用担心。”
吴思恩说:“哦,这样啊。”
周景良说:“不开心?”
吴思恩说:“没有的。”
周景良瞥他一眼:“又给我甩脸色。”
吴思恩被冤枉,很委屈:“本来除夕就该和家里人一起过啊。”
周景良说:“知道了。”
吴思恩补充:“和我过才不像样子,幸好你还是决定回去了。”
周景良不说话。
吴思恩转头:“哥,你别生气。”
还说他甩脸色,明明周景良才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爱甩脸色的人。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背影在风雪中慢慢变远。
吴思恩把买的乱七八糟的装饰品挂满了整个房间,他手忙脚乱,贴得也东倒西歪,周景良一一扶正。
除夕夜前一天,周景良没有带行李,甚至连新买的电脑都没带,像是出门几个小时就回来的样子。吴思恩给他的大衣外套口袋里塞了一个充电宝。
周景良拿出来他又塞进去:“万一没电了呢?”
周景良坐高铁回去,从安徽到南京高铁只需要52分钟,他并不觉得52分钟就会消耗掉100的电量。
吴思恩又拿了个纸袋子给他装了一些水果,让他拿着路上车,像是他会走很久的样子。
周景良这次坚定地拒绝了。
他环视了一圈屋子,然后拿走了那副画。
吴思恩愣住,有些结巴:“哥,你拿,拿这个干嘛?”
周景良戳穿他:“本来就是我的。”
吴思恩红了脸,意识到周景良肯定是看到画后面的署名了。
周景良说:“为什么不拿给我?”
吴思恩垂下头:“没来得及。”
周景良冷哼一声,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
他怀疑如果不是他主动发现,吴思恩可能会偷偷保存着这幅画一辈子都不给他。
周景良倒打一耙:“拿着属于我的东西不给我,这叫偷。”
吴思恩傻眼:“怎么能这么说。”
周景良挑剔道:“而且我根本没有红色的围巾。”
他找了个袋子装好,拎着走到玄关处换鞋。
吴思恩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带着红色格纹的围巾给他围上,周景良微微俯身,吴思恩的手总是冰凉的,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现在就有了。”
吴思恩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像是北方的雪,在半空中要飘一会儿才落到地上,很久都不化。
吴思恩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表情很小心翼翼,带着些惶恐。
像是在问一个不该问出口的问题。
周景良将他的不安尽收眼底,他有些冷酷地想,他要告诉吴思恩他不会过来了,因为他们只是“好朋友”。
但是几乎不用思考,他就知道吴思恩听到后肯定会不知所措,勉强地说,当然啦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会一直住在一起,结果在他走后默默掉眼泪。
他知道吴思恩是个骗子,差点把他也骗过去了。
周景良把他围歪的围巾摆正,直起身低头看他说:“初一就回来。”
吴思恩说:“这么快啊?”
周景良知道他当然在口是心非,随意乱编:“南京还有人盯着我的动向,万一被人看到堵在路上就不好了,所以要早点回来。”
吴思恩啊了一声,他有些疑惑和紧张:“你还欠了谁的钱吗?”
周景良说:“不是,我走了。”
吴思恩说:“好。”
周景良说:“安全套呢?我昨天怎么没看到了?”
吴思恩脸一红,哪有人把安全套明晃晃地到处摆在家里,他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