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清晨起来,木子宪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他特意不出门,叫木子殊再去请大夫,就说自己兄长昨天半夜新伤带着旧伤复发,目前情况严重。子殊得了这个任务便十分张扬,引得一群人说要来探视,都被木子殊以兄长重伤需要休养为理由一一挡过去了。龙鸣一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这下子殊糊弄不过去了,只能请进屋里。
“子宪,你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你现下感觉如何?”龙鸣看到子宪脸色苍白,唇色发灰,心下十分担心。
“咳、我刚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咳咳、龙兄不必过于担忧,新伤不重,只是有一些旧伤罢了。”木子宪也不忍这么欺瞒这个老实人。
“那就好,外面怎么传的和你要死了似得,害得我白白担心。”木子宪听罢龙鸣的话,看了一眼木子殊,子殊摸摸鼻子表示十分无辜,谁叫自己演技太好了呢?
聊了一会儿子宪显得精神有些不济,龙鸣赶紧告辞让子宪一定要好好休息,要什么药材只管说,没有的他派人去采买来。
龙鸣走了一会儿,子殊凑到子宪耳边问:“哥,怎么龙大哥也瞒着,难道他也……?”昨晚木子宪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计划的时候,他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想不到楚若衫德高望重至此居然还要不满足,真是人心不足啊。
木子宪摇摇头:“龙鸣和龙伯伯为人光明磊落,应该不会参与此事,但是其他前辈我们都不了解。小心为上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你没看到剑痴前辈的下场吗?”说到此处十分惋惜。
木子宪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人来劫他,可是龙鸣见他这个样子,生怕有什么闪失,在他的房间周围布满了守卫,子宪正在想着如何解决,这时候来了一个天赐良机——
第二日正午的试剑阁真的是沸反盈天,不同往日,不为别的——吕从云庄主夫妇从晋阳赶来了。据说夫妇俩都是风尘仆仆地,马车都没坐,飞鸽传书一得到消息吕夫人就坐不住了,连夜出发跑死了四匹快马,才在一日一夜的时间就赶到了洛阳。
有楚若衫在,吕从云的态度倒还算客气,可是他夫人就没那么好讲话了,边哭边喊道:“我那苦命的辰儿啊,从很小就是个病秧子,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娃,来参加个群萃会人丢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儿啊——我就说不来吧,都怪你的死鬼老爸!我的儿啊——”
龙一笑纵使是个好脾气的,此刻也面色讪讪:“吕庄主,尊夫人这话……”
吕从云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一来他丢了独子,二来他这夫人是姑苏陆家的掌上明珠,漂亮能干不说,还不嫌弃他一介武夫,所以在家里他也是夫人说啥是啥,这会儿哪里敢反驳?因此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楚若衫在这些人里是最说得上话的,忙走过去劝阻道:“弟妹啊,你看这个情况我们也不想的,风缈的少庄主也丢了,这事儿一定是冲着四大山庄来的,你先不要急,我们进去一起讨论对策。”
陆菀青哪里肯听:“怎么?人家丢了儿子我家也要陪着一起丢吗?丢的不是你儿子,你懂什么?怎么不着急,从云当夜就让龙图的人都去打听了,你们呢?”她的手一伸东挥西晃地说:“我来来往往还看到这么多侍卫,我辰儿一日不归,你这里的人就要给我找一日,十日不归……十日、十日,我的儿啊———”说着她又放声大哭起来。
楚若衫一听她的话,立刻眼前一亮,马上吩咐说:“还不调派人手去搜寻两位少庄主的下落?一定要保护好吕少庄主,所有侍卫都去,快。”
青楚应声说:“可是示君馆那里的侍卫怎么办?木大少爷还伤着呢……”
“他受了伤至少还在床上躺着,我那苦命的孩儿现下还不知怎样呢——”陆菀青越想越伤心,几乎哭死过去。
龙一笑实在头疼,因此当楚若衫下令说守卫示君馆的人撤离的时候,他也没开口多说什么。好说歹说总算把吕夫人的气给消平了一些,龙一笑把他们都让进里厅休息,还差人打扫好院落,准备好了床铺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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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监狱石门打开,看到扎木克带着木子宪进来的时候,曾离眼中露出久等的笑意。木子宪看起来十分虚弱,几乎站立不住,扎木克对木子宪还算客气,至少没有直接扔在地上,只把他扶在床上,拷上镣铐就走了。
吕意辰看到他十分惊讶:“喂喂,你是白月?你怎么被他们伤成这样?你可还好?”
“多谢。”木子宪的意识还算清醒,强撑起来对扎木克道谢。扎木克有些惊讶这人的淡定,倒也没有说他什么就走了。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和这个野蛮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咱们才不怕他们!”吕意辰气焰倒是依然嚣张。
“哼,但凡有一点动静,我们外面都能听到,哪怕你们关在一起,也休想商量什么。而且这个镣铐刀剑都劈不开,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们怎么敢把清霜和白月放在一起?”扎木克粗声粗气地说。
“是啊,四大山庄已聚三个了,还差一个你们的计划就成功了,可喜可贺。”曾离说道。
这时墙上的石窗缓缓打开:“不愧是清霜,居然猜到了我们的计划。这次那人可是指明要白月的命,不过现在我们魔岭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和白月肯归降我们,助我们西域一统中原武林,等到事成之日名利富贵享用不尽。”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计划不现实,我拒绝合作。”曾离冷静地回答。
“呵呵,那就等着给你的好兄弟木子宪收尸吧!”扎木克将要走出牢狱,在石门前嚣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