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
十年焉在东,
十年焉在西。
心为磨剑石,
剔透一剑知。
今日把君拟,
谁为不平事?
今日的“试剑阁”似乎特别有生机,其实倒也不是因为它格局改变了多少——虽然在这里举办的是难得一见的盛事,但试剑阁的主人好象并没有特意地去布置它。这楼还是这楼,这山还是这山,除了特别空出来的大场地外,还真没什么变化。说它有生机只是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变了。
平常来的要么是一派宗师风范的武林前辈,要么是一脸肃然的某某庄主,要么就是受了冤屈的可怜人,总之不是皱着眉的,就是一脸愁苦相的,而今天不同。今天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名门之后,新起之秀,个个气宇轩昂、春风得意,怎么看都活力十足。
站在门口乐得跟个招财猫似的和善前辈就是试剑阁的阁主——龙一笑。别看他年轻时就创立了试剑阁,又有“东方破日晓,沧海一声笑”的称号——当然,他的武功也不差——但龙一笑为人太过正派,对谁都不报戒心,因此面对对手难免会遭暗算,也正好印证了这一句老话:“人善被人欺。”但也许是因为他行善积德,好几次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虽然江湖恶势力此消彼长,但龙一笑的存在也证明了:“江湖自有正气在!”因此龙一笑在江湖上地位颇高,谁都得客客气气地尊他一声“龙爷”。
“子宪,去哪儿了?也不提前说声,我吩咐鸣儿去找你了。”龙一笑对子宪说话时自然流露出长辈对心爱晚辈特有的慈祥与关怀。
“子宪去接几位故人,一时高兴就忘了,让龙伯伯担心了。”子宪与曾离不同,他不论何时嘴角总是温柔地向上弯,那如春风般的气质就一点点渲染开,让人心中十分温暖。
“回来就好。这几位是?”龙一笑一眼望向曾离,心中不禁一赞——好清绝的后生!让他不禁联想起三年前那个名满江湖的少年。
“龙爷。”曾离走上前去打招呼。
“龙爷好,我是少爷的书童玉笙。”玉笙忙上前作了个揖,递上了曾离的名帖。
“曾少庄主?”龙一笑满是惊愕地看着曾离——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少庄主身体微恙,不便前来,晚辈冒昧代替,龙爷见谅。”对方是前辈,曾离尽量解释地清楚一些。
“哦——”龙爷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失礼,尴尬地笑了两声。
“扑哧”龙爷向笑声方向望去,只见一红发少年,俊美非常。
“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你这老头怪好玩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号呢?”墨炎懒懒地挑了玉笙的一缕长发兀自玩转起来。
“小炎,不得对前辈无礼!”绛蔻轻叱喝一声。
“无妨无妨,谁没年轻过呢?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他无礼多咯!”龙爷和善地笑了笑,转而看向绛蔻,先似乎被她天仙化人般的美貌惊了惊,又觉得十分眼熟,迟疑着好像不敢确认。
“你这老头好没羞,就这样盯着女儿家看?”墨炎打趣这说。
“小炎!”绛蔻真是对他口无遮拦的性子哭笑不得,“龙伯伯不认识蔻儿了?”绛蔻笑着上前递上名帖。
“蔻儿?真是蔻儿!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龙伯伯都快认不出来了。令师近来身体如何?”
“师父身体安康,还叫我向您老人家问好来着呢。”龙一笑和绛蔻的师父是旧识,因此绛蔻小时候也曾见过他
“好,好!”龙一笑慈爱地摸了摸绛蔻的头,仿佛还是儿时。
“不知少侠的名帖要藏到何时呀?”龙爷笑眯眯地望着墨炎。
“我算什么少侠,不过是个走江湖的,哪里拿的出名帖?”墨炎借机发泄一下自己没收到邀请函的不满。
龙爷打量了一下墨炎——年少自然有些气盛,性子不羁也是常事,行为谈笑间随意里隐有一股霸气,想来将来也必有一番作为。红发——红发?
“龙伯伯,小炎性子乖张,您别和他计较。”
“无妨无妨,老朽如果猜得不错,这江湖之大恐怕也灭不了‘火玉’墨炎的这一方烈火吧?”
“哼。”墨炎轻哼了一声。
“哈哈。没有名帖也无妨,有很多江湖朋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抖都没有送达,你能来就是有心了,稍后我派人送一份来。”龙爷不以为忤,反而高兴地笑出声音来。
奇怪的老头!墨炎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样子看向了别处。
“啊啊!呀呀!”一旁咿咿呀呀指手比脚的绿衣少年自然就是木子殊——他因口不能言被晾在一旁忽视了半天,早憋了一肚子话了。
“这是?”
“劣弟木子殊,性格顽皮,被点了哑穴小惩大戒,让龙伯伯见笑了。差不多了吧?”子宪向曾离微微一笑。
“不许胡闹。”曾离也不挪步,反手一弹,已将子殊的穴道解开。
“龙伯伯好。”子殊看看兄长又望望曾离,也不敢发牢骚,乖乖地上前递上名帖。
“好。”龙爷笑了笑,心思却不在这——隔空点穴?年纪轻轻已经有如此造诣了,实属难得。
“呵呵,刚才被小炎打断了,也不曾问少侠姓名?”
“你自己忘了就忘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墨炎不满地嘀咕着。一旁只有玉笙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霜曾离。”曾离说话声音不大,却偏偏传得很广,周围来往的不少人听到这话都不禁停了下来观望。
“真是‘清霜’曾离?老夫果然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