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杀了剑痴?”清遥直直地望向墨炎,脸上尽是“你应该知道”的神情。
“你是说……”墨炎整个人怔住了。不只为了清遥一连串的问题,更为了那一句“连‘轻柳剑’这一细节都不曾放过”。他不是没想过,那天晚上他是睡在冰冰的房中的,唯一能近他身的人只有冰冰!
“……是师父。”他叹了口气,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太过巧合,墨炎早已猜到一定是楚若衫在暗中搞鬼。
“无影心狠手辣,气走主母,毒杀主人,挑拨城众,现下独掌大权只差斩草除根,为了达到这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自然不顾连造杀孽。除此之外清遥想不出第二人选。”
“无、影!”娘亲离开的背影、爹痛苦的表情、小楠苍白的虚弱,墨炎的双拳紧握,浑身轻颤。
“请少城主再仔细想一想轻柳剑上为何有血印,是否你贪图美色……”清遥话中有话。
“够了!”墨炎近乎愤怒地低吼一声。冰冰可能是楚若衫的棋子他也曾想到过,但一直不肯相信,如今被清遥一击指出,却不得不面对。若非为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春归楼又为何被火焚?
“是。”清遥难得乖巧地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
“遥姐姐请起。”墨炎温柔地扶起面前跪地的女子。
“多谢。”清遥看来墨炎一眼——竟如此快速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看来确实成熟了不少啊。
“就算冰冰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我要救之人对我而言极为重要,不管怎样小炎定要出去一遭。”墨炎说完便决然转身。
“唰”清遥拔出手中佩剑架在墨炎颈边,“我说过,在我看来没有谁的性命比大业、比报仇更为重要的。”
“遥姐姐,”墨炎温柔一笑,“清遥,我以火云城城主的身份命令你把剑放下。”
“多事之秋,城主不思报仇思温柔,如今城池破碎,主已非主,还请恕清遥不敬之罪。”清遥一边平静地望着墨炎毫不相让,一边将他慢慢带向小木屋。
“呵呵,好个重情重义的男儿!好个冷情冷义的姐姐!”茂密的树林中蓦地出现一声轻笑,声音空灵而悠扬如同鬼魅,在安静无声的茂林中更显得十分突兀和诡异。
“谁?”这树林本就人迹罕至,方才她也未曾感受到有人靠近,猛地想起人声确实将她吓了一跳。
“亓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
“哎……”回答她的是一个男子低沉的轻叹,这一叹中满是无奈和宠溺。
“遥姐姐莫怕,”墨炎挑唇一笑,“本公子多谢姑娘夸奖。”
“谁在那儿装神弄鬼?”清遥稳了稳心绪说。
墨炎趁她分神之际伸手隔开她架在颈边的短剑,反手夺过一把插入草地中,并在清遥讶异之时点住她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
“姐姐勿怪。”
“你已经帮了他了。”这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但没有那种鬼魅般的悠扬。
“是吗?那他为什么不谢谢我呢?”还是那个女声,却卸去了那份空灵,多了些清脆。
“在下墨炎,多谢仙侣相助,二位在树上呆着可不舒服,可愿出来一见?”方才的声音太过灵异让人无法分辨来向,现下墨炎却轻易地找到了二人所在的方位。
“好啊,亓哥哥抱,我们下去。”那女子声音中有几分孩子气的哀求。
“呵呵。”墨炎轻轻一笑,想必又是个娇纵的女子。
从东南方一棵参天大树上轻轻飘下两个身影,二人背光处在阴影中有些看不清脸庞,墨炎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怀中紧紧依偎着一个头戴斗笠娇小清瘦的女子。
“好了,放我下来。”那女子挣扎了一下,几乎有点迫不及待地奔向墨炎。
“小心点。”男子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咦,你的头发好漂亮。”那女子仰头看着墨炎,毫不怕生地上下打量着,“哇!你长得真好看,和亓哥哥一样好看,不对,你才没亓哥哥好看呢。”
墨炎则惊讶地望着她,并非因为她的语气和态度,而是……这女子的身高竟然只到他腰间,走近听来她的声音也并非是带着孩子气,而是奶声奶气的竟然就是童声!
“旖文,”那男子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抱拳向墨炎说:“拙荆口无遮拦,兄台切莫怪罪。”
墨炎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身材颀长,二十五岁上下,貌不惊人得走在人堆里就会认不出来,神情呆板,只那一双星目却炯炯有神令人难忘,温文有礼,气度倒是真真不凡,因此反而让人忽略了他相貌的普通,油然升起想亲近之意。
——这应该……是个美男子。墨炎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
“你、她……是夫妻?”只是这女……童往大了猜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吧?
“夫妻……?亓哥哥什么叫夫妻?”这名叫旖文的女娃疑惑地补充了一句。
“绝无虚言。”男子眼中的认真不容置疑。
“在下火云……”
“墨炎!”清遥此时动弹不得,只能即刻打断他。
“无妨,”墨炎摆了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的眼睛,“火云城不肖城主啻炎,敢问兄台与娇妻尊姓大名。”
“南江湖亓修然,拙荆朱氏旖文。墨兄坦荡重情我俩都很佩服。”亓修然是个聪明人,已经听出了墨炎隐姓埋名不欲人知,他肯如实相告,已经很难得了。
“对呀对呀,所以我们才会帮美人哥哥的呀!”朱旖文俏皮地摇了摇手中一个状如碗的东西,不过身子长了很多,两边两个口一大一小,想来她就是用这个东西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