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如江潮拍岸,推云挤雾而来,在耳边哗哗响起,似乎要将人也一同拍入无边云海之中。
到了这里,鲁达才陡然意识到天地自然的伟岸,个人的渺小。
但在这伟岸与渺小间,两者精神却并无间隙,反而相融贯通在一起。
你成全了我的浩大,我也知晓了天地的高远。
“娘子,岷山里有多少修者道场?”
鲁达看着云海中,那些拔云而出的万丈高峰,开口问道。
白素贞轻轻一笑,
“莫说我了,便是岷山的山神,也不尽知吧?游方的道士见此处钟灵淑秀,便伐竹修庐,当个樵夫,偶尔接引几个凡人来竹庐中论柴米油盐的道,你怎么能说这竹庐不是道场呢?”
“传承千年,弟子数百的道观,一夕之间分崩离析,祸起萧墙,只剩下宫殿阁楼依旧轩昂,又怎么能说它就是道场呢?”
鲁达似懂非懂,本想吟诗一首,可搜刮了下肚中空空的墨水,掏出腰间天龙应杀袋,喝了口烈酒,这才道,
“说到底,还得看人!人厉害,走到哪里都是理!便是住在臭粪坑,别人都能夸出云顶仙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