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之色,最终只能无奈说道,
“前辈技高一筹,在下输的心服口服……我已无力护住此人,告辞了!”
说罢,庄玄机看也未看马陆,脚下陡然踩出一丝雷光,人影便出现在远方,等再看去,整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道长,道长?!”
“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啊!”
见庄玄机离去,马陆体内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瞳孔中映出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惊恐。
汗水如细雨般密布在他的额头,他转过头,色厉内荏的对鲁达两人说道,
“我乃朝廷命官,从五品官员,除非秦凤路刑狱监察亲审,谁敢动我?”
说着,马陆恶狠狠的盯着纪昕,
“即便你乃一州城隍,若敢害我,大宋气运一压,你也得丢去城隍之位!”
纪昕沉默了下。
马陆所言不错,他顶多只能勾去马陆魂魄,判其阴寿,然后托梦给阳间的官员,判其阳刑。
一旦越界,甚至有身死道消的下场!
马陆又看向鲁达,言语陡然软弱起来,
“鲁都监,何至于此呐……我等走到今日地位都不容易,为了区区泥腿子的性命,不值得葬送你的前程!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
你也知晓,先斩后奏贸然残害朝廷命官的后果,即便有种将军庇护你,你也必定入狱,免不了刺配流放……”
马陆快速说道:“不如把我押送入监,上面的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何?”
纪昕闻言,也忍不住看向鲁达,劝说道,
“今日杀他,后果太严重。”
刺杀朝廷命官,会严重刺激到大宋官府敏感的神经。
可以想到,一旦此事传出去,无论是马陆的政敌、还是政党,恐怕都会抱团团结起来,对鲁达发难。
无他,这匹夫一怒血溅十步的举动,已经撼动了一个巨大的政治利益集团。
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不论王法,不服人伦朝纲,国以何制人?
然而,
鲁达静默不语,只是足下一点,便踏碎了青石地板,一对放火眼怒睁,两束湛湛精光大放,刺穿黑幕。
撩衣进步举霜影,扢扠一声棍滚来!
五指捏合,似擎不周山柱,雪花镔铁棍已经轰击而下!
这一棍击出,似有风雷交加,又如不周倾塌,大片的疾风随之漫卷而至,刮得人脸如针扎!!
而鲁达的那股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今日,你必死!!
没人挡得住!
这马陆年轻时候,或许也是百人敌、乃至千人敌的武者。
毕竟大宋崇尚文武双全,能位列高官的,基本都有不俗的武艺在身。
但马陆沉迷酒色财气多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实力远不复当初。
而且……即便马陆武艺尚存又如何?
也只是一棍的问题罢了!
“不!!”
马陆看得是睚眦欲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将他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下一刻。
马陆似乎丧失了感知和视野,只觉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一棍压来,自己头颅爆裂,全身喷血,形销骨碎的场景。
“这就是死亡么……”
但预想之中的疼痛并非涌来,马陆有些迷茫。
“嗯?!”
鲁达惊疑一声,此棍含怒而下,按理说早该把马陆砸成一滩肉泥,但他只觉一股柔软的力道反震而来。
只见得马陆身上的精致官袍中,飞出一片浊阴光幕,挡下这一击,只打出当当当的连响来。
马陆愣了下,继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喜极而泣,
“是袁大人!”
他为袁知府效力多年,虽然清晰知晓,袁知府背后定然有仙家背景。
但此刻发现,自己居然也受其庇护,自然也忍不住感恩戴德,临表涕零!
‘咯咯咯——’
突兀一阵鸡鸣。
天地间灵机卷动,阴阳逆转,隐隐可见天际一条白线横亘而出。
纪昕见此,叹了口气:“没时间了。”
话落,本还死寂的马氏府邸中,骤然恢复了喧闹。
无数火把亮起,从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在后院!”
“马大人不能死!”
“手下留情——”
然而鲁达对此视若罔闻,双臂下沉,手中镔铁棍便又砸在那官袍之上。
来往盘旋,如恶神厮杀。
雪花镔铁棍每一记打出去,都将屋梁震得颤裂发响。
反观那浊阴光幕,光芒却越发黯淡,发出道道悲鸣。
就在这时。
嗖!
嗖!
嗖!!
马府外,骤然传来弩箭攒射的声音。
只听得人声扰攘,有人惊慌喊道‘西夏军,西夏军进城了!!’‘快,拦住,拦住他们!’
火光映天,浓烟滚滚,烧杀声不绝于耳。
庭院的门被轰然推开,便见得火光中,一名名赤足,身披札甲,长及膝上的西夏军,联袂而至。
脸有刺青,两腮外鼓,深目高鼻,耳垂重环,脚穿钩鞋,一副异邦长相。
纪昕见状,愣了下,惊愕道,
“怎么可能?大宋气运,居然低迷到被西夏军夜闯州城,而毫无察觉的地步了?!”
咔嚓!
庭院内。
骤然一道清脆破响,却是那浊阴光幕终于消散。
马陆见状,面色大变。
嗖!
也就是浊阴光幕破碎的刹那间,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响起,大片罡风与气流卷积而来。
只见一道箭矢,在夜色下如同毒蛇,闪烁着寒光,划破长空,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从镔铁棍下而来。
后发先至,恰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