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这位飞天执事,怕是给不了他了……”
老丈愣了下:“这是何意?”
鲁达指着黑君子嘴里叼着的尸体,道,
“喏,你口中的飞天执事,在那呢。”
老丈年纪已长,老眼昏花,此刻凑近了一瞧。
“死了死了,飞天执事死了!!”
老丈大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忙慌着转身逃走,跑得飞快,丝毫也看不出老态龙钟的迟钝模样。
本还生机勃勃,鸡犬相闻的村子,瞬间变得死寂起来。
乡亲们纷纷躲回家中。
穿着肚兜的小娃,被父母一把抱走。
就连四处放荡到处跑的狗子,都被押回狗棚。
倒是看得鲁达哭笑不得。
这村子,不单单经商了得,连这闻风而动、趋吉避凶的本领,也是炉火纯青。
真是好一座莽村呐!
……
“怎么回事,丘兄怎么还未回来?”
文殊院,寺顶的大雄宝殿之中。
殿顶飞檐翘角,金光闪闪,似欲腾空而起。殿中香火缭绕,诵经之声绵绵不绝。
而崔道成却有些焦急的在殿门徘徊,不时朝山下方向眺望。
“不行,我得去守着智真长老!”
心中隐隐生出不安的预感,崔道成一拍圆鼓鼓的肚皮,仗着朴刀急匆匆朝禅房而去。
至于这大雄宝殿下的隐殿,崔道成两人这些日子已经翻来覆去的寻找,就差把大雄宝殿给掀翻。
却连隐殿的影子也没看到。
估摸着是念珠不全,阵法禁制和光同尘,难以察觉的缘故。
随着‘吱呀’一声,崔道成推门而入。
见智真长老坐于禅床之上,依旧被铁链穿身,钉在屋中后,这才松了口气。
“崔施主似乎在担心,害怕什么?”
智真长老睁开眼,幽幽的说道。
崔道成不愿落了面皮,嘴硬道,
“崔某什么阵仗没见过,岂会害怕?该害怕的是你自己吧臭和尚,实不相瞒,已经有人来归还真正的佛珠,等明日天亮,便是你和文殊院的葬身之日。”
“呵呵……”
智真长老轻轻一笑,自顾自的问道,
“那为何丘施主下山后,就一去不回了?”
“你什么意思?”崔道成愣了下,下意识回道。
这秃驴不是被困在禅房中,打散了法力,派人严防死守……
莫非是有人通风报信不成?
“没其他意思。只是见崔施主身处苦海,无法自渡,便救你出苦海,不如皈依我佛,为时不晚呐……”智真长老说道。
“得了吧,有道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转秃转毒,转毒转秃……你们这些和尚,不事生产,坏事做尽,比我们这些绿林贼寇还心狠,还要我当和尚?!”
“非也非也。”
智真长老一脸的淡然笑容:“世间有人谤佛、欺佛、辱佛、笑佛、轻佛、贱佛,可施主可看到,千百年过去,那些人去了哪里,而佛还在这里。”
不知为何,这一刻。
智真长老的声音看似轻微,却掷地有声,直勾勾的往崔道成心底钻,宛若有某种魔力一般,一遍遍在他心中回响。
他面露迷茫之色,道:“对啊,为什么呢?”
智真长老满意的回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现前。世间万种法,唯有佛法无边,或隐或现,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
说到这,智真长老话锋一转,道,
“施主可知,跋提尊者的‘跋提’何解?”
崔道成面容狂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智真长老。
他,怎么知晓尊者名号?
一瞬间,崔道成心乱如麻。
智真长老继续说道:“无量量劫之前,大地六种震动,天翻地覆地龙起身,三千大千世界齐放光明,我佛证道后,第一批皈依者,便是跋提……”
智真长老似笑非笑:“崔施主口中的那位跋提尊者,是不是凿牙锯齿,圆头方面,一副青毛狮子的模样?”
“是,是……你怎么知道?”崔道成嘴唇蠕动。
“呵呵……这青狮本是老衲早年周游海外诸岛,抱回来的一只病狮。因见其天生赤眉飘焰,跟传说中文殊菩提座下的青毛狮子,有几分相似,便为其度化,开智授经……”
智真长老看着崔道成,目光深邃,道,
“它的无丝缝金甲、宝盔大捍刀,乃至‘尸虫丸’,都是老衲所赐,你说老衲怎么知道?”
崔道成只觉腿一软,虚不着力,下意识后退几步,打翻了桌凳却浑然不觉。
怎么可能,跋提尊者若真是文殊院的护山灵兽,这老和尚的坐骑。
我们上山夺权,毒害筑基僧侣,谋划隐殿,召回失落的佛珠,那不就成了智真长老一手安排?
一瞬间,崔道成有种天塌了的错觉。
四面八方都朝他挤压而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崔道成脸色苍白,目光闪烁,呼吸急促,惶惶不可终日。
“为,为了什么?”
“为了度化两位施主,皈依我佛罢了。”
“不可能!!”
崔道成大叫道:“你若有这等手段,何需大费周章,诓骗我等?直接擒上山度化不就行了?!”
叮叮……
清脆轻响。
可锁蛟擒象的锁链被智真长老轻松挣脱,烂如软泥,成了一根根面条落在地上。
智真长老缓缓起身,只见得佛光一闪,似有金莲绽放。
琵琶骨和骨股之中那骇人的贯穿伤势,便恢复如初。
那血迹斑斑的素锦法裟也光亮如新,‘卍’字如云纹飘动,金光闪闪。
一股难以想象的压迫之力,从智真长老长老体内复苏,将崔道成笼罩其中。
智真长老双手合十,平静道,
“苦海无边,回头怎可轻易见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