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段子给大伙儿助兴。
“哎,钟大哥,别净顾着给咱们夹菜呀!你们也吃,你们也吃!”
一个姓周的火将提起酒杯,招呼着其他七个弟兄说:“来!哥几个,咱们一块儿敬钟大哥一杯,咋样?”
“应该,应该!”
“来来来,钟大哥,这次真得谢谢你,走一个,老弟先干为敬!”
钟遇山等人也不推辞,应承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忙说:“哎,哥几个可别谢咱们,要谢,你们就谢老爷子吧。你们尽管吃,咱们只是奉命行事,老爷子特意嘱咐过,头走前,一定得好好招待你们一顿。对了,哥几个火车票都揣好了吧?”
“放心,揣着呢,丢不了!”
老周喝得有点微醺,低下脑袋,一边用手敲打着桌面,一边感慨道:“钟大哥,跟你说实话,自打我被陈万堂那狗东西骗去反水,我就以为我死定了。”
钟遇山笑道:“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和胜坊’的生意,要是少了你们,根本玩儿不转,老爷子还指望着你们呢,怎么会杀你?”
“嗐!老哥,老爷子能不计前嫌,那‘海老鸮’能吗?他四弟可是被咱们几个砍死的,这大半年以来,老弟我活得真叫一个提心吊胆啊!”
旁边有脱将随声附和道:“可不是么!我原来还以为,咱们几个早晚都是起子呢!钟大哥,不怕你笑话,我遗书都写好了。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愿意放咱们一马。”
“那怎么可能。”钟遇山连忙安慰着说,“你们几个,这多半年以来,一直拼命给老爷子挣钱,他心里都记着,不会不管你们!”
“钟大哥,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好!今儿晚上,哥几个只管尽兴,明天一早,赶紧去火车站跑路。”
“干了!来,干!”
众人仰头酒尽,龇牙咧嘴。
“咚咚咚……”
“什么声儿?”老周放下酒杯,歪过脑袋看向门口,“是不是有人敲门?”
“咚咚咚……”
“还真是,兄弟耳朵挺灵。”钟遇山笑呵呵地站起身,“我去开门看看。”
“嗐!钟大哥,不用管他,让他敲去!”老周伸手按住钟遇山的胳膊,冲门口厉声骂道,“别他妈敲啦,打烊了都,没听见喝酒么!”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比刚才更重。
“嘿!我操他妈的,他还来劲了!”
钟遇山放下酒杯,笑着说:“我还是去看看吧,省得敲得心烦。”
“不!钟大哥,你坐着,我过去瞅瞅。”
老周压着桌面刚要起身,却突然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众人笑他喝多了,他还不乐意,强撑着左脚画圆、右脚画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别他妈敲啦!你妈了个逼的,家里死人,跑这来报丧呐?”
老周皱起眉头,相当不耐烦地抽出门栓,双手抠住把手,却听“吱呀”一声,漆黑的两扇门板,被拉开脑袋大小的缝隙。
刚要张嘴开骂,猛惊觉一股恶风直扑面门,只见屋外的黑夜里,寒光一闪,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觉得脸堂仿佛炸开一般,“噗嗤”一道闷响,整个人顿时应声倒地。
老周栽楞着瘫倒在地,脸上发麻,火辣辣的,却没感觉到疼,只是眼前好像被蒙了半尺红布,目之所及,一片鲜红。
屋内众人失声惊叫,一个个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
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巨响!
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一脚便踹烂了一扇门板,斜刺着冲进屋内,二话不说,左手抬起匣子炮,冲地上的老周,举枪便开。
“砰!”
枪声刺耳,几个銮把点没有家伙,急着往后屋跑,可刚要站起身,顿时觉得头晕腿软,完全使不上力气,于是便纷纷圆睁怒目,看向钟遇山。
钟遇山等人根本懒得解释,一见江小道进来,立马火速起身,急匆匆地站到门口旁边。
“钟遇山!你——”
那脱将还想再骂,江小道哪里肯等,眨眼间,便已杀到近前,右手紧握斧柄,扭身抡臂,力道劲头,端的是势不可挡!
“噗嗤!”
斧刃应声横劈在那脱将脸上,顿时将其下巴、连带着几颗门牙削掉!
霎时间,鲜血飞溅如雨!
粘稠的鲜血尚在半空,未及落下,江小道便又抬起左手。
“砰!”
又是一枪,虽未打中要害,却足以令其再难行动。
其余几个蓝马銮把点,见此情形,早已全无斗志,连忙跌跌撞撞地朝房门口跑去。
然而,刚跑出两步,却见门口处又闪出两个人影!
孙成墨和关伟一齐抬手,“砰砰”连开两枪,将众人逼退。
不是他们心慈手软,不忍再去开枪,而是江小道这小子宛如杀神降世,不管不顾地从后面又冲了过来。
看着架势,再要开枪,担心误伤了小道,便只好立在门口,想要上前帮忙,可那小子斧刃狂飞乱舞,杀得正酣,如何插得了手?
几个蓝马銮把点跑又跑不掉,打又无力反击,便呜嗷乱叫着四处逃窜。
怎奈江小道脚力了得,左脚一蹬地,箭步上前,抡斧就劈,一劈一个准,劈完就开枪,却枪枪不中要害!
没过多少功夫,几个蓝马銮把点便逐一挨个倒下。
砍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銮把点,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裤管里渗出一片黄汤,哭嚎着哀求道:“大哥,大哥我错了,你放我一回!”
江小道面无表情,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波澜,手起斧落,登时劈在那銮把点的大腿上,腿虽然没断,可骨头却已折了。
此情此景,孙成墨和钟遇山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砍人,他们不是没见过,但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江小道砍人时,从来都是一言不发,不仅没有脏话喷出口,甚至就连嘶吼呐喊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