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是办法,于是便跟着大哥爬上楼梯,挨个房间搜查。
可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家父子的身影。
李添威忍不住问:“老六,你不是说,白宝臣没离开过宅子么!”
关伟心里也愈发惶恐,捂着右肩上的伤口,连忙争辩道:“是啊,不光是我一个人盯梢,那老登确实没走啊!我有啥必要撒谎?”
闻言,江城海心里咯噔一声,说:“坏了,这宅子里头可能有密道。”
此话一出,李添威也猛然惊醒,当胡子砸窑的时候,有些地主家便常常挖通密道,如果关伟没撒谎,那白家父子就一定是暗度陈仓了。
“大哥,那咱们咋整?”李添威问。
江城海不慌不忙,应声道:“老六挂彩,只能走野路,你去火车站,跟三妹汇合,先走一步,这边有我呢!”
关伟忍不住问:“大哥,那……咱们这不白忙活了么!”
“杀了这么多白家的崽子,不算白忙活!”江城海没有丝毫灰心丧气,而是立马吩咐道,“老六,去阳台上给老七发个信号,按备案来!”
关伟闻言,应声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打开灯光,不明方向地朝远处摆了摆手。
他滑稽的举动,被老七尽收眼底。
宫保南举着望远镜,不禁皱起眉头,忍不住恨恨地嘟囔道:“啥玩意儿?空窑?”
没办法,只能去执行备选方案。
宫保南重新戴上面罩,正打算放下望远镜时,突然间镜筒一晃,整个人顿时愣住,立马重新拉栓,二话不说,直接开枪射击。
子弹飞出的方向,直奔大街东面,尚有路灯映照的地界。
那里,白国屏正带着另一群白家打手,还有鬼子的“黑帽子”,共计二三十人,一路狂奔,杀向白家大宅!
子弹没有击中白国屏,只是放倒了他身边跟着的一个随从。
众人一阵惊呼,连忙将大少爷团团护住。
“有黑枪!有黑枪!在南边儿!”
白国屏虽然惊恐,却也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即分拨几人护送到隐蔽处,其余人等,迅速分散,继续火速杀向自家大宅。
宫保南有心杀敌,无奈那伙人很快便冲到了被江城海击碎的路灯下面,光线昏暗,只能凭感觉开枪,试试运气。
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院子里原本正要查看孙成墨伤势的钟遇山两人,连忙大喊一声:“海哥,白家还有人!”
事实上,不用他们来提醒,站在二楼阳台的关伟,早已把外面的情况转告给了大哥、二哥。
江城海等人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冲下楼梯,想要趁机逃走。
可是,白家的人虽然没到,但子弹却已先一步射杀过来!
一瞬之间,攻守易势!
江城海等人虽然有宫保南在远处支援,但毕竟人寡枪少,而且方才砸窑的时候,子弹已经将近打光,凭借门窗掩体,简单对射了几合,便已渐渐招架不住。
同时,宫保南接连放枪,也让白家人察觉出他大致的方位,正火速派人往这边追查。
宅子外面的白家人,正凭借火力压制,不断朝门口逼近。
江城海忽然问:“刚才敲更了,我没听错吧?”
“敲了!”关伟躲在一个柜子后面,应声道,“寅时!差不多寅时初刻了!”
“快了!快了!”江城海莫名其妙地说道。
“大哥,别等啦,赶紧从后窗跑吧!”
李添威疾声大叫,一边冲到后窗跟前,冲二人喊道:“大哥、老六,快撤!我掩护你们!”
“大哥,走吧!”
关伟急切地催促了一声,旋即起身冲后窗口冲去。
没想到,刚跑出两步,却见后窗口猛地浮现出一张铁青的黑脸。
“操!二哥,后头有人!”
李添威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扭头蹲身,余光却已扫到了黑瞎子的枪口。
“砰!”
枪口对准李添威的半边脸,没有丝毫犹豫,一枪毙命。
二哥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脑袋一仰,眼珠爆开,后脑崩出一个血窟窿,随后便瘫软在地上,死得极其干脆,更毫无光彩可言。
“我操你妈的!”
关伟怒骂一声,连忙举起手枪,冲着后窗口,一口气把所有子弹全部打光。
可惜,黑瞎子等人早有预料,只需稍稍侧身,躲开窗口,便足以躲开关伟的全部子弹。
方才逃窜出去的看家护院,又杀回来了,如今前后夹击,江城海和关伟已如笼中之鸟,果真是插翅难飞。
江城海见关伟打光了子弹,于是立马飞扑上去,拽着他狂奔到二楼的一间书房,把他护在身后。
“老六!放心,大哥一定让你活着出去!”
可是,关伟却早已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大哥,还出去什么呀!我冲出去捡一把枪,咱一块儿死得了!大哥,我不怂!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江城海气息沉重,似乎已经濒临体能的极限,只能勉强苦笑道:“杀这些臭鱼烂虾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白家也一定死!”
“大哥,你、你还有后手?”关伟急切地问道,“要不,咱看看能不能找到密道?”
“什么脑袋!钻人家密道,跟找死有什么两样!”江城海立马否决道,“听我的,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外头我来摆平,能不能趁机逃出去,还得看你自己。”
一边说,江城海一边不忘朝窗外放两枪示警。
白家的先遣打手,已经进入宅子内部,听声音,似乎是在跟后窗的黑瞎子汇合。
进了室内,这帮打手一改方才穷凶极恶的劲头,因为叫不准“海老鸮”身在何处,因而行进得愈发小心。
激烈的枪战声,也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
关伟万念俱灰,直说:“大哥,你到底有啥招啊?”
江城海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