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碰到床榻的时候,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躲了进去。
呼吸都放跟着放轻。
而外面接下来传来的动静,让她侧目。
“少、少侠,就是这里了。”
颤抖的声音让裴玉荷微微皱眉。
少侠?什么少侠?
她伸长了耳朵。
“铮——”
“咚!”
伴随长刀出鞘的动静,是锁落的声音。
周怀砚抬眸扫了眼里面空空荡荡的新房,身边的人已经抖成筛子了。
“这里面怎么会没人呢?少侠,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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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敢骗你,我——”
“闭嘴。”
周怀砚不耐烦地打断了带路人的废话,“暗门在哪?”
少年清冽的嗓音格外突兀。
裴玉荷很肯定,来寨子里这一个月她从没听过这个声音。
寨外的人,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直接闯进那土匪的新房里。
莫非是土匪那出事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她倒是有些耳熟,那什么药就是土匪听了他的主意,天天给她灌药。
不过她没想到,这家伙现在不在他那位大哥身边,居然和其他人闯新房。
而且,暗门?
那又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那寨外人的目标似乎不在她身上,等他们找到了那所谓的暗门,她就趁机逃出去。
如今的大门敞开,夜风直直往里灌,是久违的感觉。
就在她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向她所在的床榻看来。
等捕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裴玉荷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呼吸放到最轻,外面的动静也更加清晰。
“暗门就藏在床榻下的木板。”刀疤脸手一拧床旁蜡座,原本整洁的床榻此刻骤然破开两半。
“啊!”
裴玉荷身下猛然一空,落空感笼罩在她全身,她惊惧地尖叫出声。
吞噬在黑暗中。
少女大红色的婚服,只能捕捉到扬起的一抹衣角,以及最后落下时惊骇的表情。
周怀砚扬眉,“这暗门还会大变活人?”
刀疤脸同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还有个人?”
裴玉荷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完了。
这样的高度,几乎必死无疑。
脑海里开始走马观花。
母后温柔的注视,父皇放纵地笑声。
以及最后马车裂开,车夫和侍从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那把滴血的刀尖笔直地指向她。
她还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杀我?”
隐于黑暗的少年执刀,月光折射在他冷冽的侧颜,毫无波澜。
他没有说一句废话,就在即将刺向她时,有人出现拦住了他。
被打晕的前一刻,裴玉荷只隐约听见那人对少年说任务取消了。
每当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裴玉荷始终心有余悸,只要那人再稍微晚一点出现,那把黑刀就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
“咚——!”
裴玉荷紧紧地闭上眼,没想到后背却撞上了柔软的水床。
但猛烈的碰撞,仍然让她五脏都像是移了位。
她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才有还活着的感觉。
有人下来了,脚步声混杂着回荡在空旷下的声音。
“少侠您慢点,这暗室的阶梯做得比较窄,不过就算是失足踩空也没关系,下面有水床可以避免摔伤。”
裴玉荷:“……”
她是不是该庆幸刚刚是直接摔在了水床上,而不是不小心撞到了阶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