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生硬地说,“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斯内普自然听得懂如此明显的驱逐的含义,但他同样选择了无视。“我记得你已经戒酒了。”
“……那又如何。”艾丝特尔哂笑一声,又咬了口卷饼,别过脸不再看他。
灯光不太明亮,就连月光也被窗帘遮掩,斯内普始终凝视着艾丝特尔的侧颜,却无法轻易判断她在想什么——她之前从未对他有过这种抵触的态度。他们好像一夜之间变得陌生了。
“您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艾丝特尔突然质问道。
“……我在巡视。”
“巡视范围难道也包括女生宿舍吗?”
斯内普闻言一顿,先前他只顾得担忧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编造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怀疑的视线令他感到不适,情急之下,他竟直接说了实话。
“见不到你,我很担心。”
“……”
细微的咀嚼声因此暂停了几秒,艾丝特尔抬起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继续慢吞吞地咬着逐渐变硬变冷的饼皮。
斯内普因自己的口吐真言而暗暗尴尬,但仍然执着地立在床边,像是在监督她进食,更像是还要说一些可能会影响她胃口的事情。果然,卷饼的包装纸才刚刚消失在清洁咒里,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那本书,你不该留着。”
除了那瓶药以外,床头的托盘里还放着一张手帕和一杯清水。艾丝特尔不由得感慨好友的体贴和细心——现在她宁愿继续听伊妮德念叨酒精的危害性。“感谢您的建议,但我有处置自己物品的权利。”擦拭嘴角后,她干脆又躺了回去,摆明了此事没商量。
“你最好接受我的建议。”斯内普耐着性子继续劝道,“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
“您想让我处理掉它?”艾丝特尔轻易地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冷笑着反问道,“所以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您在以教授的身份命令我吗?”
斯内普能理解艾丝特尔的抗拒,毕竟那是她父亲的遗物。“……我本不该干涉你,但那本书上的内容,会蛊惑你伤害自己。”他放软语气,略一停顿后又垂下眼,继续低声道,“我会担心你……不只是以教授的身份。”
艾丝特尔这回没有反驳或讥讽,又一次呆呆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突然扬唇笑笑,伸出一只手,向上扯了扯被子。
“我要睡觉了,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话题巨大的跳跃幅度让斯内普不由得一怔,“……我不会讲故事。”
“就讲您上次想要告诉我的事。”艾丝特尔的嘴巴被盖住,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那不适合作为睡前故事。”
“总比酒精更合适,对吧?”
斯内普多少能猜得到艾丝特尔准备重新饮酒的原因,大概只是想睡个好觉而已。她才恢复正常人的睡眠状况不久,不知又遭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那夜她所坦陈的真相,原本是可以继续向他隐瞒的。
……或许,他其实更希望她瞒着自己?
错误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斯内普猛然回神,与脊背的寒冷相对应的是艾丝特尔炽烈如火的目光。迎着这道目光,他终于不再推辞,低叹一声,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