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查审。”荣县令打断,立刻让衙役将方宁架走。
众人从山道下来,路过的挨家挨户都点了烛灯,开窗探望,有好奇心重者特意出门靠近观察。
“闹得这么大动静,连县老爷都出动了。”
“不知道啊。哎,那不是方宁方娘子吗?她犯事儿了?”
“恐怕是,不然怎会上脚铐,这是重刑犯的待遇啊。”
“不会吧。方娘子心地善良,人很好啊。她与她师父还免费给我家儿子治病呢。”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伴着长长的火光,在无边的黑夜里沸腾。
突然,人群里跑出来一年轻娘子,跪扑在县令身前,急道:“方娘子是好人,你们一定是抓错了。”
方宁认出是自己救下的险被强暴的外乡女子,冷峻、悲凉的神色稍有好转。
荣县令斜长的鹰眼半眯了起来,呵斥道:“办案要讲究证据,岂能任由你断定是非曲直。她从前好,不代表现在好,你对她了解多少?你若没有证据就不要盲目相信。再闹,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是共谋。”
说罢,衙役将女子拉远。
女子身形不稳,跌撞间卧倒在方宁脚下。
方宁不忍,想扶她一下,让她尽快离去,却忽觉短靴进了一个异物,似是一根细长的小针,有点扎脚。
她扭动脚踝,低头欲察,正见女子掩在袖内的手,极快的有规律的拍了拍她鞋面几下。
她心中一动,迎上女子焦灼的目光与素面,才发现女子的右耳缺了一个耳饰,那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嘴形分明是说:“解锁快逃。”
方宁惊愣,不知该感慨这女子有勇有谋,还是该笑她胆大包天。
其实,官兵气势汹汹的将她束缚搜身前,她已将二十七枚暗器藏于书房各隐蔽之处,留下三枚变换形状,两枚藏于鞋中,一枚藏于口中,以备不时之需。
她自己可以脱困,不需任何人帮助。
不过,女子知恩图报的勇气,让她于百鬼傍身的夜行中,感到了一丝温暖与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