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吊着眼,恶声恶气冲她嚷嚷。
谢沉舟眉心蹙了蹙,缓声道:“姜煜,你方才出手有点重了。”
被唤作姜煜的少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我们也只是与他切磋罢了,他躲不开被打伤是他技不如人,便是家主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怪罪于我们。”
虞知鸢昨日并未见过这几人,但听谢沉舟唤他的名字,又见他衣着华贵,说话如此有底气,想来必定是姜家的某支旁系,可既是姜氏旁系,又怎么敢对身为姜氏少主的姜辞下如此重的手?
要知道方才那道剑气要是落到姜辞身上,少说也要去掉她半条命。
而旁的人显然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
虞知鸢眉心微皱。
总觉得这事处处都透着诡异。
但这时候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其中缘由,只双手叉腰,将姜辞护在身后,盯着姜煜道:“你们三个打一个,怎么好意思说是她技不如人,要我说,就是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呸!”
而姜煜和他身后的少年被这么一顶嘴,脸色皆沉了下来。
“区区一个小孤女,简直不自量力。”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与我们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该让族老把你丢出去。”
虞知鸢板着小脸:“我什么东西你不用管,我只知道你们压根不是个东西!”
这话一出,遥光忍不住嘴角一抽,更是让正要说话的谢沉舟都不禁顿了下。
才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口齿也忒伶俐了些。
虞知鸢虽然现在个子小小,但输人不输阵,吵架最重要的就是要气势足,她深以为然。
也因为她一心和姜煜对骂,也便没有注意到被她护在身后的姜辞已经缓缓站起了身。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被剑气划破的衣衫上隐隐渗出血色,瘦弱的身板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但他还是站直了身子。
那双如冰雪覆盖着原野,毫无生机的眸子盯住了身前还没他高的小小身影,许久,忽然一闪,眸中也带上了些混乱的茫然。
那头姜煜已经被虞知鸢气得涨红了脸,忽然瞧见她身后满身狼狈,沉默不语的姜辞,那股子火竟奇异地消下去了不少。
纵然再有天赋又如何?
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姜氏少主了。
姜煜眼睛一挑,哼笑道:“死丫头这么护着他,是想着等日后他成了姜氏族长,他能赏你一个贴身婢女的职位吗?”
他身后,少年们稚气的哄笑声响彻试剑台。
这话虽是对着虞知鸢说的,但姜煜的眼神却没离开过姜辞,因而他便也没错过姜辞双眼重突然迸出的一点凶狠来,凶狠没能收敛住,连带着杀意都漫了出来。
姜煜被他这眼神一惊,浑身都不自主地僵住了一瞬。
正在此时,试剑台上空忽地漾开一圈儿金色波纹,一股威压凌空而至。
一道威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何事吵闹?”
虞知鸢循声回头。
来人身着锦衣,端正的五官虽显年轻,却不怒自威,一双漆黑的眼睛更是如猛禽般锐利。
其他人看清姜朝晖的面孔,霎时一阵冷汗,皆战战兢兢地见礼。
“拜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