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敢抬头,他边思索边斟词酌句地回道,“启禀郎君,昨日我本是去找魏子谦议事,怎料那魏子谦一时兴起,便想拉我一起吃酒,我当时推拒不过,只得留宿在他的房内,并非事先有所准备,特意去杀他的呀。”
罗少卿静听着蒋礼的辩解,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微微向前倾身,双手轻轻交叠,手指不自觉地敲打起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此时,罗少卿的声音虽缓和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那我且问你,你是因何故去寻那魏子谦?”
“是因……”蒋礼欲言又止,又开始言语不详。
宋旌从蒋礼的脸上,瞧出了一丝犹豫与惊惧,只见他紧紧咬住下唇,似乎要阻止自己说出些什么,却又无法抵挡那即将到来的崩溃。
“还不快说?!”罗少卿乘胜追击,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那震耳欲聋的击打声再次响起。同时厉声催促道,“你若还不肯说实话,休怪我大刑伺候!”
蒋礼闻言,心中大惊,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倘若再不肯说几句真话,恐怕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心中的防线轰然坍塌后,蒋礼急急大喊道:“是因栖霞院闹鬼一事!我……我是为了栖霞院闹鬼一事才去找魏子谦商议对策,我听魏子谦说他有法子能治那恶鬼,才在夜深之前去寻他详谈,可谁料……谁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栖霞院闹鬼一事?”
罗少卿与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疑惑。
王寺丞与刘中丞相视一眼后,同样是眉心紧蹙,一脸凝重,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王寺丞坐在公案下,暗自翻看起手中的笔录,想从范法曹提交的证词中寻找出蛛丝马迹,可却一无所获。
堂上,除宋旌与柳悬以外,众人似乎皆未听闻此事,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好奇,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