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到学校的第一天，楚归忙着用铅笔在交学费的钞票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董易烟就抱着一本语文书趴在她的桌子上痛苦的之乎者也。
“你这句用在这里可不太适合，这个恨是遗憾的意思。”容子轩提着三杯奶茶给她们俩人桌上一人放了一杯。
“管他什么意思，老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董易烟拆开自己的那杯奶茶，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吐槽道：“谁他妈开学就全校联考呀，玩了一个暑假，我现在能把二十四个英文字母完整的背出来都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不是二十六个吗？”终于写完了的楚归扭了扭有些发酸的手腕。“黄老师让背的《逍遥游》你们背下来没有呀？我感觉我背的磕磕巴巴的，要是被抽查到了肯定要完蛋！”
今年的暑假各科布置的作业都多得要死，楚归又要跑去给人家弹琴，所以让背的那些个长篇文言文她全都记得不大熟。
董易烟却是完全不着急，“有什么好慌的，我现在脑子里面就记得一句，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你记这句还不如不记呢。”容子轩吐槽道。
董易烟还想再斗嘴几句，班长陆沛却忽然站在讲台上喊道：“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吧，那我就开始安排打扫卫生了哦，今天开学是全校大扫除，大家都要动起来。”
“靠，老娘忘了还有这一茬了！我先出去上个网，晚上考试再回来。”董易烟可不是那种会乖乖听安排的好学生，一听要安排扫地，麻溜的端起喝到一半的奶茶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诶！等等小爷，我也要去！”作为董易烟的头号小跟班，容子轩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而楚归呢，她可不敢走，毕竟从行为上来说的话，她还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好好学生呢。
只是，望着身旁空落落的座位，楚归捏着学费的手又开始无意识的掰扯起了自己已经被剪光了的指甲盖。
还有一个人，他还没有到呢。
……
青山中学放在整个A市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好学校，只是近两年似乎是打算评个什么先进奖，所以各方面都在向着广阜中学靠齐。
而今天晚上要考的那套卷子，听说也是广阜上学期的期末卷。
打扫完卫生以后，差不多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学校的食堂压根没有开火。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楚归一个人走出校门，然后慢悠悠的晃荡到了后街卖手抓饼的一个小摊位上。
“要个手抓饼，加一根烤肠。”楚归说完便侧身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
虽然知道几率很小，但万一能看见……
楚归刚想着呢，谁知那道熟悉的身影竟然就这么突兀的闯进了她的视野里。
少年穿着一件中长袖的白色衬衫，厚刘海罕见的修剪成了清爽的短碎盖，黑框眼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也取了下来。
下午的太阳还有几分刺眼，而他就这样逆着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楚归的面前。
“许夜……”楚归脑子里懵懵的，她心乱如麻得抬起手同他打招呼。
“楚归，看这儿！”可连名字都还没有叫完，远处刚上完网回来的董易烟却忽然大喊着朝楚归跑了过来。
经过楚归身边的许夜申张了张嘴。
但见楚归已然偏过了头，便也顺势收回了即将出口的招呼之言。
然后目不斜视的朝着前方与楚归擦肩而过。
“买手抓饼呀，老板给我也来一个和她一样的。”但这一切董易烟却是全然不知。“刚过去那个许夜申呀？换了个发型跟换了个头一样，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
董易烟的声音没有收敛，疾步朝前的许夜申肯定听见了她说的话。
楚归状似不经意的顺着董易烟的话偏头看了过去，“以前也很好看啊……”
似有所感般，走到拐角处的许夜申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侧过头定定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楚归心神一震，全身闪过一阵电流。
刚刚他那一眼，是在看自己吗？
……
广阜中学的考试难度向来是出了名的高。
以他们青山中学的水平，平均分就算要考到人家学校的一半都困难的要命。
所以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楚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眼花，脑袋发胀。
“到底选A还是选C啊……”
A选项的双重否定是阅读理解的关键考点，但这一题里面说的内容又似对非错的看不太明白。
C选项是文中截取的原句，一字不落，但广阜卷出的题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
考试结束的时候，第四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好半天。
“考的怎么样呀，是不是超简单？”董易烟借着上厕所的间隙，溜到了楚归旁边来。
“一点也不。”楚归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的说道：“其他的都不说了，关键《逍遥游》的那句古诗我明明背下来了的，结果刚刚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面全都是你那句‘鲲之大，一锅炖不下’，过几天评讲试卷的时候我真的要完蛋了！”
董易烟笑嘻嘻的坐到了许夜申的位置上，“别怕嘛，我也没写出来，虽然是我说的那句话干扰了你，但是我这不也算得上是和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嘛。”
楚归轻哼一声后又微微翻了又个白眼，“你高二上学期的时候织了一个学期的围巾，然后语文考了年级第一，你和我说这个？”
一听楚归说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