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少年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三人来时的青石路上,青竹掩映之间,似乎有一道身影缓缓行来。
“你进观,得百般恳求,甚至搬出殿下的名头。道长才勉强答应。”
蓝衣少年狭促道:“怎么现在又来了人,人家道长便出观相迎?”
“你懂甚么,来的怕是其他庙观的真修高功。”
青衣少年不屑的撇了对方一眼,说道:“没听道长方才说,人家在等一位姜道长吗?”
不理这二人斗嘴,红衣少年好奇的踮着脚尖看去。
“哈哈哈哈哈!”
“福生无量天尊!”
中年道长开声大笑,声音传来:“姜道友清晨传信,金乌西垂才到,这一番却是让贫道好等!”
远远的,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响起。
“路上遇到了一些小东西,耽误了一番时间,还请道兄原谅则个。”
说话间,中年道人迎着一人走了过来。
三人凝神看去,都是一愣。
那人并非是什么高功真修,而是一位与自己等人相仿佛的少年郎。
这少年外罩一件黑氅,内里乃是一身青底白八卦的道袍,头顶一盏莲花冠。
红衣少年见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见那少年道长道髻稍微有些散乱,两三缕头发调皮的垂落在额前,平添了三分洒脱。
其人生的丰神俊朗,钟灵毓秀,身躯挺拔若青松,好似玉树临风前。
腰间挂着一柄朱红木剑。一双眸子透亮清澈,分外引人。
在其肩头,好似还有一点青金光芒若隐若现。
“哗啦啦……”
青竹被风吹动,那少年逆着风而来,脚步轻快,好似下一刻就要乘风而起。
红衣少年不由得看的痴了,喃喃自语。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化用,别吐槽时间线对不上,我知道这是南宋的词……)
念着念着,红衣少年呢喃道:“天降谪仙人,不外如是也。”
一旁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服气,以及丝丝危机感。
“姜道友遇到了什么?”
中年道人忽略了那几个少年,只是笑着问道。
姜临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真武法剑,笑道:“称心如意阁。”
“哦?”
闻言,中年道人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京都也有了脏东西,说不得,得请道爷出山扫一下了。”
“没那么严重,若是这点小事就请道爷出手,那你我等人,岂不是太没出息了些?”
姜临笑眯眯的说道。
“说的也是。”
中年道人赞同的点点头,迎着姜临到了道观前。
“开正门!”
“吱呀……”
话音未落,上清观的正门大开。
中年道人侧身指引,笑道:“姜道兄请,住持师伯已经在太清殿等着了。”
“道兄怎不早说?”
姜临愣了一下,而后脱下黑氅,整肃衣冠,方才迈步走进了上清观的大门。
从始至终,姜临和中年道人都没有去看一旁看热闹的三个少年。
中年道人是懒得去看,而姜临,纯粹是累的。
这一路上,从齐云山到这京都城外,足足一千五百里还有多。
当初姜临对太平镇那称心如意阁邪祟说,恳请劫杀。
而称心如意阁也真的不虚,这一路上,姜临遇到的邪祟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九了。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世道确实乱,但剩下的一部分嘛……
只能说,论起来头铁,还得是称心如意阁。
姜临心里感叹着,走进了上清观之内。
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及来来玩玩的道人们,姜临这一路上不知道第几次发出感叹。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那烂怂道观。
差距啊。
要知道,姜临的财力基本等于称心如意阁的良心,什么?称心如意阁都是邪祟,没有良心?
这不就对了嘛?姜临也没有钱……
所以,这一路上,姜临完全是靠着在各大道观挂单“混吃混喝”过来的,没有遇到道观的时候,姜临甚至要和小青鸾抢粮食吃。
而几乎路上挂单的每一个道观,都比姜临家的道观要大,要豪华。
这更加坚定了姜临搞钱的心思。
而除了这个之外,姜临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发现,貌似自己的辈分,在道门十方丛林之内,好像大概也许,还挺高?
除了那些不世出的道爷辈之外,跟自己同辈的,基本都是各**脉的高功道长,或者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
这也给了姜临许多的方便,也不用每次挂单的时候都说一遍自家的师承,只需要提前烧一道符过去,只要是正经的道观都不会拒绝。
而且还会很贴心的安排人提前等着,就好像现在一样。
不过,一观住持专门等着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
姜临如此想着,老君殿已经近在眼前。
这上清观乃是洛阳上清宫的分支,供奉的自然也是太上老君。
“道友请,住持正在殿内等候。”
中年道人侧身指引。
“多谢道兄。”
姜临点点头,再次整肃衣冠,而后才走了进去。
老君殿内灯火长明,整个大殿只有一个干瘦的身影面对着太上老君的神像,正在默默的诵经。
姜临见了,迈步上前,取了三个降真香,跪在了空着的蒲团上。
“弟子,北帝法脉姜临姜玄应,礼拜太上老君。”
姜临一丝不苟的拜了三拜,起身将手中香插在了神龛之中,而后,复又三拜。
做完这一切,姜临才站起身来,对一旁好似闭目养神,心无旁骛的老道人行礼。
“晚辈,见过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