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精烩不厌细,非得是皇家御宴,那才是人间至美之味。”
“放在民间,这已经不错了。”
青衣少年笑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陈兄一样,一出生就是小公爷,便是皇家御宴也能坐前列。”
陈兄回道:“彼此彼此,比不上张兄,真要论起来,当今陛下可是你的舅舅哩。”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张兄摆摆手,笑道:“家慈自小便教导我,不可炫耀家世背景,更不可失礼无仪。”
二人说话间,两双眼睛都有意无意的盯着姜临。
便是我们这般的家世背景,也得捧着你旁边那位,现在你知道你和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谁知,那道人好似没听到一样,就知道吃吃吃吃。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张兄眉头一竖,正准备再来点猛的,却被楼下的一阵喧闹打断。
“希律律!!”
“我的马?”
张兄凑到窗户边去看,只见外面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
自己等人的马拴在路边,本来该放到马厩的,但二人本就想着吃顿饭就赶紧走,就没有那么麻烦。
拴在路边,吃完赶紧牵马走人,从此和这个道人再也没有牵扯。
这就是二人的想法。
毕竟他们三人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汗血马,也没人会没眼力见的去叨扰。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队伍缓缓的走来,前方有骑士扛着牌子,上书:回避,肃静。
其后是一辆马车,有六匹马拉着一个华贵的马车。
这马车很大,占据了大半条街的宽度,正在缓缓的走过酒楼。
那三匹马就是因此受惊,撂了个撅子。
“六马,是谁家的世子郡主?还是公侯?”
张兄皱眉问道。
“还能有谁?在这朝凤街有宅子的,不就是杭州来的那个?”
陈兄貌似满不在意的说着,却也凑到了窗户边往外观瞧着,嘴里还念叨着:“我看看马受惊了没有?”
“呵呵。”
张兄撇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说话。
杭州那位郡主来京都不过半月,便已经艳名远扬,单单是求到陛下面前求婚的,都有不下十指之数。
几乎京都有名的皇家贵胄,公侯子弟,都想一睹芳容。
“马没事。”
陈兄瞅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带着三分幸灾乐祸的说道:“倒是咱们这位道长的包袱被甩到了地上。”
“呀,被净街武士的马踩过去了。”
“我……”
陈兄突然被吓了一跳,因为不知何时,那道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姜临低头看去,只见大街上,行人纷纷闪避着那车队,在地上遗留了不少的物件。
其中,姜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原本放在周柔马背上的包袱。
“咯嘣……”
陈兄愣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声?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只见那道长不知何时已经跳下了三楼,跟一个鬼魂一样,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车队的面前!
“嚯,在京都显摆手段,胆子真大。”
陈兄咂咂嘴。
一旁的张兄皱眉道:“不至于吧?一个包袱而已,拦下郡主车架,尤其还是这位最近风头正劲的郡主,这可是大罪。”
“陈兄,咱俩回头想办法递个话?”
都是少年人,撑死了就是带着几分嫉妒的挤兑姜临几句,如今见出了大问题,该出手捞一把也不会含糊。
毕竟往大了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便是修行者,冲撞郡主车架,也不是简单事情。
“嗯。”
陈兄点点头,说道:“现在是没办法了,回头咱们去京都府捞人吧。”
二人正说着,周柔也凑了过来,皱眉看了一眼,转身下楼。
楼下,大街上。
“吁!!”
净街骑士看着突然出现的姜临,忙勒住了缰绳,喝骂道:“哪里的道人这般不长眼!”
“便是出家修行人,阻拦郡主车架,也是大罪!”
姜临充耳不闻,只是看向已经被踩成了一坨,更是被车轮碾压了一个过的包袱。
“呼……”
姜临长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大胆!”
这时,马车旁边出来一骑,其上乃是一位神色傲慢的道人,催马上前,低头俯瞰着姜临。
姜临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因为这家伙是从自己的包袱上踩着过来的。
“哪里的野道士,不懂京都规矩吗?”
那道人傲然道:“说出你的师承法脉,若是正宗正道,也能赦你一个不知之过。”
说着,道人看向姜临,迎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道人身躯骤然间僵硬住了,在他的眼中,那黑氅少年道人的背后,蒸腾起一片黑炁,化作一只赤面獠牙的凶鬼!
不!是魔!
六洞天魔!
他……
道人的腿已经有点打颤了。
没有被京都龙气镇压,大白天都能出现的,归属于正道正宗的凶魔,只有一种可能!
黑律法师所遣,六洞天魔所属!
便是五猖兵马,也没有这般的“优待”。
姜临没说话,甚至没有看那道人一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车架。
车架之内的气机他很熟悉,手掌不自觉的摩挲着真武法剑。
若是在这里动手斩了,麻烦会不会太大了点?
姜临默默的思量着。
而两侧的武士却已经按耐不住,从两边围拢了上来,要将这阻拦郡主车架的狂徒拿下。
酒楼门口,周柔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焦急,但实在是不好暴露身份。
“张羽,拿着我的信物去见眉姐姐!”
周柔取下腰间一枚玉佩,递给了一旁的张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