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20多刀,他爸妈哭着求着要我小姨夫帮忙打官司。”
嗯,这么一说,李恒登时记起来了。
他问:“你小姨夫答应了没?”
张志勇把头摇得叮咚响:“怎么可能,没那可能,人家是为民除害,钱不到位我小姨夫鸟都不兴鸟他们。”
瞧这赤果果转折的,几人集体无语。
中餐过后,下午5、6节课是地理课,老师姓李,跟李恒一个姓,头发早秃,发际线呈月牙型绕耳后一圈,给人印象深刻,一眼就能记住。
李老师脸有些歪,是传说中的面瘫患者,但上课语速奇快,这也是知识点,那也是重点,一不留神就没跟上。
所以,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两节课过得飞快。
第7节课,是大伙喜闻乐见的体育课。
周老师是非常好的一人,只让大家到操场上集个合,然后装模作样做一套广播体操,就下令解散,前后不到10分钟。
“李恒,我要上厕所,你去不?”
集合一解散,张志勇就找过来了。
学生时代,尤其是中学时代,吃饭要有伙,走路得有伴,连上厕所都必须叫个人。
不然一个人走路上太别扭了,总觉着别人在盯着自己屁股看一样。
李恒说:“不去,我第六节课下课才去的。”
张志勇不高兴了,“你和谁,怎么不喊我?”
李恒头晕。
这什么人呐,撒个尿都计较,他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
见他不为所动,张志勇抛出惯用撒手锏,“别装了,你陪我撒尿,老夫请你喝汽水。”
李恒扭头:“瓶装?”
张志勇气得跳脚:“你大爷的!还瓶装!你道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我特么也是撒泼打滚、威逼利诱从老头子那里弄来的,人家也不容易,毕竟也是从嫖资里面抽的钱。”
李恒听乐了,“你妈也不管管?”
张志勇呸一声,吐槽大骂:“怎么不管?但管不住哇,上半夜还在和我妈睡,下半夜就到邻居寡妇床上了,被抓好多次了,屡教不改。”
话到这,缺心眼咬牙狠狠发誓:“等我能挣钱了,不要靠他了,我非得把他绑起来阉割了不可。”
得了吧,你老子永远是你老子,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人家60多了还生龙活虎,潇潇洒洒。
小操场距离厕所有点远,要过假山,还要路过小卖部,得再走几十米才能到。
进到厕所,张志勇低头看看自己的,又偏头看看李恒的,特烦恼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站一起?”
李恒说:“厕所又没写你名字,我爱哪哪,这也要管?”
说完,他还故意抖了抖。
“妈的!竟然有我两个大,你吃尿素长的吗!”张志勇撇过头,气得要骂人了。
从厕所出来,两人洗个手,然后去小卖部买了两袋汽水,一人一包,用嘴咬烂一角就开始咕噜咕噜吸。
路过假山时,两人兴起往里找了个石凳坐。
才坐下,张志勇忽然说:“我问你个事,你务必慎重回答我。”
李恒撇他眼:“神神怪怪,什么事?”
张志勇问:“中午陈丽珺说的是真的?你真喜欢宋妤?”
如果是其他人,李恒打打太极就糊弄过去了。
可老勇么…
想了想,他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闻言,张志勇顾不得喝汽水了,昂头看着他:“那陈子矜呢,她怎么办?你不喜欢她了?”
知道这二货特别讲义气,是诚心实意为朋友着想,李恒叹口气说:“也不是。”
张志勇急问:“你是什么意思?”
李恒说:“老勇,如果我说,我同时喜欢她们两个呢。”
张志勇眼睛大瞪:“我爸也是经常这样跟我妈说的。”
李恒不乐意了,“你爸是你爸,我是我,别把我们相提并论。”
张志勇呼口粗气,想打人,但自知打不过,只得忍住:“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宋妤的。”
李恒说:“高一吧。”
张志勇大呼:“一见钟情?”
李恒摇头又点头:“不知道,应该差不多。”
张志勇羡慕得爆粗口:“你大爷的!我平时路上碰到宋妤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你竟然还喜欢人家。
跟我说说,你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感觉?”
李恒回忆说:“与她相遇,胜却春风十里,我寻了半生的春天,她一笑便是。那种感觉很美。”
张志勇听得沉默,就算他再傻再迟钝,也多多少少明白过来了,自己兄弟怕是动了真情。
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要不要爆粗口?他是想爆的,但这是兄弟啊。
于是许久过后,缺心眼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那陈子矜和宋妤,你更喜欢谁?”
“她们两个么,我…”想起前世今生,李恒有些恍惚,就在他要开口之际,隔壁突然重重传来一声咳嗽声。
怕一声李恒不注意,紧着又传来两声“咳咳!”
听声音是孙曼宁的,似乎在故意打断李恒开口一般。
李恒和张志勇一惊,面面相觑两秒后,下一瞬齐齐探头到隔壁拐角处。
“我滴个妈妈呀!你们三个怎么在?”张志勇下意识怪叫一声,然后吓得把头缩了回来。
李恒没动,愣愣地和宋妤、孙曼宁、麦穗三女互相对视着。
孙曼宁朝他眨眨眼,安慰说:“没事,我们三个才来,什么都没听到。”
鬼才信!
石桌上的香蕉皮都好几瓣了,怎么可能才来?
相视良久,见他不躲避自己、反而凝望着自己眼睛,宋妤静了静,随后悄无声息地移开了视线,低头拿一个桔子慢慢剥了起来。
“李恒,你别杵着了,这样脖子会折断的,过来吃点香蕉橘子,这可是宋妤的爸爸妈妈送过来的噢!”孙曼宁打破僵局,热情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