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包皱眉。
唐小虎问他要不要先把书包送回去。
送什么。高启盛冷哼:最好开学前一天才把书包给她。
不然看着她那个样子就来气。
唐小虎那头回忆完,黄瑶这头脸色微白,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虎叔……你是说,我的书包,是小叔叔亲自去拿的?
对。唐小虎的声音斩钉截铁。
黄瑶心下一惊,整个人更加靠近唐小虎,手指捏得门框发了白: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翻开我的书包看过?
这我不好说。男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也不是时刻跟在他身边……瑶瑶?
他察觉到黄瑶的身体有轻微的摇晃,只是一刹那,快得像宛若出现幻觉。
没什么。黄瑶笑了笑,直起身子:我先回去了,虎叔路上开车小心。
她甚至不问唐小虎要去哪,转身匆匆冲进大堂里。
## 25
黄瑶离开的时候走得飞快,唐小虎看着她的背影,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似她脚下的风要带她飞离太平山,飞离香港。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唐小虎皱着眉,开车下山。
那份焦灼始终在他心头难以消散,闷热的夏天,热气从地底一直蒸上来,哪怕他坐在车里,也有一种从身到心都要被烤熟的不安。
交通灯由红转绿,唐小虎毫不犹豫地踩下离合,手腕一转,库里南加速驶向太平山顶。
唐小虎疾步迈过大堂,前台的接待小姐对他并不陌生,嘴上有一道刀疤的高大男人,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她用手肘顶顶旁边对电脑做登记的同事,音量极低地在对方耳边说悄悄话:哎,刚才那个刀疤先生又回来了。
有什么稀奇的。另一个人见怪不怪,眼神都没动一下,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身边跟着个保镖再正常不过。
可是他刚才明明是送那个女孩子回来的哎……女职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那个女孩子也真是奇怪,在里面躲了半天,非要等他走了才出来借桶。
同事还是在埋头看电脑,女职员没趣地拿起手机看一眼日历,嘴里喃喃自语:今天也不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要烧东西呢?
你别管。那人终于从屏幕上挪开眼睛,视线投向电梯间,唐小虎的身影早已消失:他们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意外,少打听,少好奇。
唐小虎在电梯里不停地拍摁关门键,他并没有听到外面职员的讨论,但他可以确定,黄瑶有事情在瞒着他。
甚至瞒着高家。
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先一步比两兄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她。
电梯飞速上升,不停变动的数字犹如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快,更高。
房子采用的是密码锁,唐小虎自然也清楚是什么,门锁咔塔一声,他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过去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他接下来要护住的,不只是黄瑶,还有跟黄瑶身上的秘密,他将被迫担下现在仍然处于未知部分的结果,成为她的帮凶,背叛高家。
即使如此,还要前进吗?
外面的阳光正好,房子像浮在真空的高塔之上,就连空中飘荡的灰尘都发着光。
唐小虎安静地,沉默地,笔直地,投身于中。
不在阳台,不在客厅,不在书房。
他一间一间房间查过来,藏在门后的身子像一只敏捷的大猫,弯着腰弓着背,纵然是穿着切尔西靴在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走动,依旧能不发出丝毫声响。
在丛林作战时他能独自一人潜进对方的老巢之中,于无声中抹杀他人,更别说一个在都市里长大的黄瑶。
此时的他已经站在黄瑶背后看了好一阵子,女孩子依旧毫无察觉。
唐小虎的视力很好,只是路过时瞟了一眼,就从门缝里锁定目标,发现她。
他没急着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她烧东西——火势不是很猛烈,但足够旺盛,金桶像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无底洞,贪婪地吞食着带着火红尾巴,滚烫的纸张。
唐小虎的视线落在观音像上。
他注视着观音,而观音在看她,她在凝望深渊。
深渊里还有残渣,被彩色油墨定义的身体还留有一角,被刻上英文字样。
当初他读商学院里有全英资料,半推半就学了点英语,从此以后那些字形在他眼里从鸡肠变成了有意义的文字。
黄瑶在烧的是出国资料。
他从来不知道黄瑶有那样的心思。
同时也醒悟刚才黄瑶的异样。
黄瑶。唐小虎难得连名带姓喊她。
女孩子背影一震,手忙脚乱地把怀里的资料尽数抖进火盆里。
她没想到会有人来,庆幸的是来人是唐小虎。
他看见黄瑶的手在颤抖,抖动幅度之大,唐小虎从未见过。
哪怕是京海的袭击,刚来高家的暴雨夜,黄瑶都没有抖成这样过。
黄瑶。唐小虎又喊了声,只见黄瑶的背影像刺猬一般蜷缩起来: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她蜷缩的更厉害了,如果此时背上有刺,一定会把四周的空气都扎出洞。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唐小虎的口吻里带着严厉和质问:你要离开高家?
又是“离开高家”。
乱七八糟的纸张跌落进去,贪婪的大嘴更快活了。
那团火直直地烧上来,烧进黄瑶的心里,她的内心被这团火烧得明亮,炽热地几乎也要让她燃烧起来。
她从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