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猴在山间争斗,斗来斗去,只是无聊罢了。”后宫女人在道爷眼中,也就是一群猴。黄锦不敢接茬了,“陛下,锦衣卫密报,蒋家周围有不少人在盯梢。”“这也是一群猴。无事生非,无所事事。”嘉靖帝突然骂道:“一群瓜皮!”当年还在安陆时,嘉靖帝有个先生是陕西人。老先生脾气火爆,但却慑于王府规矩多,一肚子火气有时候没地儿发作,便用陕西话骂人。嘉靖帝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陕西话,而且,大多是骂人的话。黄锦试探道:“奴就担心有人在其中图谋不轨。”“锦衣卫那边怎么说?”“锦衣卫说可派人护卫。”嘉靖帝默然良久,“朕在西苑形同坐监,庆之在苏州苦了多年,就不必了。”“那……”“上次朕记得陆炳说,安排南下的那个什么百户稳重?”“是,不过是个女子。”“女子……”嘉靖帝再度垂眸。就在黄锦准备出去时,就听嘉靖帝说道:“女子,好。”……“什么?”窦珈蓝要疯了。陆炳微笑道:“你此次南下很是稳健,陛下颇为赞许。这不,陛下令你去蒋家护卫蒋公子,便是重用。”窦珈蓝第一次大胆盯着陆炳,“指挥使,那不是变成了护卫?”堂堂锦衣卫百户,竟然做权贵的护卫,有这个先例吗!陆炳脸上多了一抹冷意,“你的腰牌还在,怎地,想抗令?”若非此事是嘉靖帝的安排,陆炳此刻便能令人责罚窦珈蓝。窦珈蓝深吸一口气,低头,“领命。”她走到门外,突然回身,“指挥使,下官此后可要回锦衣卫点卯?”如果能回来,那就还有回归锦衣卫的希望。陆炳看着手中的文书,平静的道:“不必了。”……窦珈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出了房间,就见外面站着十余同僚。大多在笑。“一个女人也想在我锦衣卫飞黄腾达,痴心妄想。”“如今黄粱一梦结束了。”“做了那位蒋公子的护卫,此后大家相见该如何称呼呢?让老子想想,要不叫做……窦护卫?”“哈哈哈哈!”在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女人太有出息也是错。窦珈蓝平静的背着包袱走出锦衣卫。她并未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鸣玉坊。巷子外,刚和孙重楼逛街回来的蒋庆之也看到了她。这妹纸,怎地像是来投奔我的?蒋庆之暗自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那个病痨鬼来了。”巷子周围蹲着些‘闲汉’,有人暗自嘲讽。随着时光流逝,蒋庆之的不少事儿也从苏州府传到了京城。赘婿之子,娘胎里带来的肺疾,能读书,但据说是个书呆子……而且胆子小。原身的胆子是不大。所以不少人已经准备撤回自己的眼线。临走前,大伙儿不介意吐槽一番,也算是为自己这阵子的辛苦蹲点解乏。孙重楼大怒,回身骂道:“狗贼,谁说的?给你孙爷爷站出来!”一个男子站起来,冷笑,“你是谁的爷爷?”他指着在场的人,“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身,有本事,你便再说一句。”这是狠话。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偃旗息鼓,息事宁人。这也说明男子不想为背后的主人惹祸之意。可孙重楼是谁?他指着男子,“你爷爷我说的便是你!”男子勃然大怒,骂道:“卧槽……”尼玛二字还未出口。啪!孙重楼瞬间一巴掌把男子抽的几乎离地起飞。就在此时。一抹刀光闪过。“小心!”有街坊喊道。完了!现场的眼线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叹息,或是嘲笑……这位新贵。刚享受了几天好日子。没了!孙重楼刚抽完男子,距离蒋庆之有三步距离。可刀光眼瞅着就要临身。蒋庆之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刺客。嘴里叼着的药烟甚至还抽空吸了一口,叹道:“这是何苦来哉!”刺客狞笑着,“死!”呛啷!呛啷!拔刀声入耳。刀光闪缩。两把长刀同时从刺客身上掠过。一把断手!一把斩首!长刀和右臂落地。人头落地。一个穿着锦衣卫百户官服的女子,背着包袱,持刀挡在蒋庆之身前。俏脸之上全是寒霜。而孙重楼在刺客身侧,还保持着斩首刺客的姿态。现场二十余人张开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仿佛是被凝固的雕塑。鸦雀无声。……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