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悠长的叹息。
“我看到了一张猪脸。”他摇摇头,“岁月真是把杀猪刀,乔乔,你完蛋了。”
“你才完蛋!铁肠先生,用刀戳他!狠狠地戳他屁股!”
*
从横滨步行街回到Mafia公寓,我前脚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黑色人影。
对方正在和秋千架上的一只小鸟表演大眼瞪小眼。
“晚上好,中也大人。”我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只可恶的鸟在浪费柿子。”中也皱眉,“已经给它喂过两个了,它还在其他柿子上每个啄一口。”
我走近观察,果然有十几个柿子上都出现了被啄过的痕迹。
我又看了看中也和小鸟。
中也很生气,小鸟同样气鼓鼓地竖着羽毛。
有意思。
连昂贵的宝石和手表都可以慷慨赠予他人的Mafia干部,居然会为了几个柿子和小鸟吵架。
“中也大人不要生气啦,柿子又不值钱。”我笑。
“但它们是你努力种出来的。”他低声说道。
心被一触。
我见过太多丧心病狂的破坏狂和愉悦犯,他们擅长毁坏别人的珍视之物,并以此为乐。
而面前的青年作为异能强大的重力使,内核却格外柔软,十分懂得保护别人的劳动成果。
“小鸟先生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中也大人。”
闻言,青年撇嘴:“不要胡说。”
小鸟也叽叽地叫了两声。
“没有胡说,因为它喜欢中也大人,所以才把树上最好吃的柿子全部找出来,献给中也大人。”
我摘下一个被啄过的柿子,递给中也,“您看,是不是很棒的礼物?”
成熟后的柿子红得像宝石,被啄过的那一块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流淌出甜丝丝的气息。
中也的脸上也露出了柿子一样的红晕,别扭地说:“不要说得你像能听懂鸟说话似的。”
“就是能听懂。”我想了想,“中也大人还没吃晚餐吧?那我们今晚就用小鸟先生的礼物来做料理,看看味道如何?”
不等中也答应,我又摘下一个柿子,对小鸟说道:“中也大人说他也喜欢你,你们是双向奔赴。”
中也:“喂!”
原本炸毛的小鸟竟然真的不再啄食柿子,转而飞到了墙上梳理羽毛。
“中也大人,来吧,请帮我摘柿子。”
“哦,好。”
由于中也不喜欢吃甜食,我便只做了味道清甜的柿子烩饭和用柿子酱调味的煎青花鱼,外加两杯柿子咖啡。
柿子的甜味正好柔和了咖啡的苦味,连我这种嗜甜的人都觉得味道不错。
一抬头,看见中也正在和盘子里的煎青花鱼大眼瞪小眼。
“中也大人,您不喜欢青花鱼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中也轻咳了两声:“……吃的青花鱼,不讨厌。”
吃的青花鱼?难道还有玩的青花鱼?
我想起中也喝得烂醉如泥的那天晚上,嘴里也是一直咒骂着青花鱼。
而我也是用“青花鱼大人”作为对照组,哄骗醉酒的中也乖乖脱衣服洗澡的。
我对那位绰号青花鱼的人更好奇了。
“晚餐合您的口味吗?”
“还不错。”中也抽出一张纸巾擦嘴,“每样都挺好的,我以前没有吃过这种别出心裁的料理。”
他把接地气的普通料理说成是别出心裁。
“这得归功小鸟先生。”
“明明是你自己的功劳,哎,算了。对了,”中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从菲律宾带了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色的碎宝石。
“诶?我也有伴手礼吗? ”
见我惊讶,他解释道:“这不是宝石,是种子。”
“种子?我喜欢种子。”我从惊讶变成了惊喜,“我喜欢这种需要慢慢照顾和等待的东西。”
“猜到了。”中也微笑,“在菲律宾的街头偶然看到的花,和你的名字一样,就买了一些种子。”
“叫乔伊花吗?开出来是什么颜色?红的?绿的?蓝的?”
“五颜六色。”
“哇,那一定很好看,我要快点种出来。”我放下勺子,迫不及待地跑进院子里挑种花的地方。
“你好歹先把饭吃完啊。”中也跟在了我身后出来。
我转过头问:“有没有名字叫中也大人的花?”
“不可能有的。”中也笑了笑,“哪有花叫这种奇怪的名字。”
“要是有就好了,就可以种在乔伊花的旁边,每天一起看日出和月亮了。”
中也微微一怔,然后伸手压了压帽子。
帽沿虽然压低了,但他的嘴角却上扬了。
我指着一棵草说:“决定了,以后那棵就叫中也大人花。”
“喂,那是棵狗尾巴草吧。”
虽然中也不满意自己的“中也大人花”如此普通,但还是陪我在狗尾巴草的旁边挖了坑,然后将乔伊花的种子埋了进去,盖上土铺平。
“中也大人,我去上网查一下多久浇一次水。”
“一星期一次,我问过店家了。”中也回答道,“它的适应能力很强,也不挑剔气候和土地。”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希望它在黑手党里也会开出美丽的花。”
我平静地看着对着种子和土地轻声细语的橘发青年。
院子里的地灯映照他的侧脸,像是铺洒在白瓷上的流金。
中也见我一动不动盯着他,迟疑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中也大人偏心。”
“哈?”他发出一声气音。
“中也大人最偏心了!”
面对我的控诉,青年颇感无奈:“除了你,我只给红叶大姐带了一瓶酒,那也算不上偏心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