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也跟着沾上了灰尘。
组织成员狼狈地逃走了,剩下他们四处搜刮财物,连受潮的面包片都没放过,翻到最后,我也被当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他们叫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一句话都不想评价,他们管这叫默认。
无非是从一个垃圾组织折腾到了另一个垃圾组织。
我不愿意加入到打家劫舍的队伍里,不,应该说我什么事都不愿意干。
组织的成员使唤我洗衣服,我让衣服顺着河流漂走了;组织的成员指挥我做饭,我把他们的房子烧了。
“让她离开,她只会添乱。”
他们开始商讨裁员。
我窃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不行,她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那个战斗力很强的矮小男孩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居然还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说实话,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个喽啰,因为并没有成员尊重过他。
这天的晚饭是受潮的面包和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饮料,我宁愿饿着也不想吃,独自坐在角落里沉默,矮个男孩见状对我说道:“已经烤过了,面包不潮了。”
烤过了也不想吃,其他孩子劝他:“中也,不要管她了,我怀疑她是弱智。”
矮个男孩皱眉:“弱智?那更不能不管了。”
“中也你是佛祖吗?”
夜里我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喝水,看着台阶,正想跳下去,身后传来了矮个男孩的声音。
“你饿了吗?”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出来。
“看吧,还说不饿。”
他拿出晚餐的面包,神神秘秘地说,“还有这个。”
他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瓶草莓果酱。
这是一群物资匮乏的孤儿,目前还在组织的初创时期,新鲜的果酱是还没有出现过的奢侈品。
他在面包上抹上一层果酱,递了过来。
“我看别人都是这么吃的。”
矮个男孩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在夜里也透出光彩。
但我太饿了,没有接住面包,抹有果酱的那一面掉了下去。
“抱歉。”
他十分震惊:“你会说话?!”
下一秒,轮到我震惊了。
掉下去的面包没有落地,又浮到了我和他的眼前。
他拿起来,重新递给我。
“你的异能力和重力有关吗?”
“你知道异能力?”
“……还好。”
男孩没有多问,催促道:“你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活不下去就死呗。”
“这是什么话?”他数落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寿命是个位数啊。”
“没关系,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躺在地上说,“噢,还剩一个哥哥,他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反正也不可能找到他……”
过了很久,我听到男孩的声音坚定地响起。
“你好好吃饭,我会帮你找到哥哥。”
*
我在名为【羊】的未成年组织里生活了一个月。
一个月里,我毫无贡献,时常帮倒忙,几次险些被赶出组织,每次都被矮个男孩拦了下来。
“她……会成长的。”他替我做出保证,“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巨大的进步。”
“你在做梦吗,中也?”
矮个男孩中也或许真的是佛祖转世。
白天忙着服从其他人的命令打家劫舍,晚上还要帮我把分到的活也干了。
他每晚都会从口袋里摸出点什么给我,有时是两颗糖,有时是一只玩偶,有时是一个发夹。
哥哥和条野以前也常常这样。
渐渐的,我开始有了期待,期待他每天晚上回来,期待看他从口袋里摸出礼物。
直到有一天,他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
“糟了。”
他的口袋破了一个洞,礼物从里面掉出去了。
“那个,金平糖掉了。”他挠了挠头,“我明天再给你带。”
“没关系,我又没有在期待什么。”
我躺回了床上,心里有一点失望。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振翅,飞到了我的枕边。
我捡起纸鹤,看着男孩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折得真丑。”
“你还挑。”他气呼呼地说,“还给我。”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把纸鹤放到枕头下面,命令他,“把裤子脱下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羞又气:“你在瞎说什么啊?”
“你把裤子脱下来,我把那个洞补起来,明天不要再丢东西了。”
“噢。”
他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由于其他孩子都讨厌我,组织里只有他愿意陪我睡在厨房的地面上。
他的裤子很旧,也不合身,破洞不止一处,我将每个洞都补上,将裤腿改短了,还在裤脚绣上了一只纸鹤。
“好厉害。”他说道,“白濑他们一定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呵呵,我要一群小屁孩的刮目相看?
“不准把我会说话的事告诉其他人。”我警告他,“我可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哥哥的。”
“真的?”
“真的,我可是首领。”
这个首领当的实在不像话,没人尊敬他,基本都是让他去拼命的,然后其他人享福。
男孩虽然有强大的异能力,却也不是战无不胜,他常常因为同伴的错误情报而受伤。
我帮他处理伤口,他明明疼得咧嘴却不吭一声。
“哪有首领自己出动的?”
“哪有首领让其他人涉险的?”
我们意见不统一,我很耐心地告诉他:“他们只是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