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里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
林杳看到各个窗口和到处挤满的人,头就有点晕乎了。
她还从没独自来过医院,从前生病,都是父母陪着她,她对到医院看病的流程其实不太熟悉。
她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自己搞清楚时,闻野手朝她伸来:“你的身份证给我。”
等林杳从背着的小包里翻出来给他,闻野环视了一圈,手给她指了指:“那边有个空位置,你先去坐着等会儿,我给你挂号去。”
林杳坐下后,看见他先朝着挂号的窗口走去,前面十多人,他排在后面,好半天后才轮到他。缴完费,他手里拿着单据,却没回来,而是朝着另一边的自主贩卖机跑去。
她也起身,直接走过去。闻野正好弯身,从贩卖机底下取出刚买的东西,一盒一次性的口罩。
“来之前也没想到医院现在病人这么多。”他边说着,一边撕开袋子,拿出片口罩给她:“你戴好,生病抵抗力弱,免得被其他病毒传染了。”
“噢谢谢。”林杳觉得他想得真周到,乖乖接过,戴上口罩。
闻野拉开她书包拉链,把剩下那盒放去装着:“我挂了呼吸内科,在三楼。”
说完长腿往前走,就要领着她过去。
“诶等一下。”林杳喊住了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奇怪地眨了眨:“你不戴口罩吗?”
明明总担心她生病了会传染给他,来医院这种病毒聚集地反而忘记了。
闻野身体素质好,不容易被传染,他也不爱戴这玩意儿,嫌闷得慌。但她说了,他还是拿出一片,扯着两边的线挂耳朵上。
三楼外科,依然人满为患,又是等了半天,才被叫到号进去。诊断出只是风寒,医生给开了药,让林杳挂两瓶退烧的点滴。
又去缴费,然后他们转移阵地到输液室,护士把两瓶药挂在输液杆上,拿出压脉带绑在她手腕上,注射药剂。
“这药要慢慢滴,不然手容易肿,一定不能擅自调快速度。这一瓶大概要四十多分钟,滴完了一定要及时找我们换药水,不然空气打进去了,后果会很严重。”
护士见他们俩年纪都不大,格外仔细地叮嘱。
闻野点头:“知道了,谢谢。”
他盯着细细的输液管看了会儿,药水速度平缓地往下滴着,没什么问题,于是起身:“我出去一下。”
林杳以为他是去厕所,结果他很半天才回来,坐下后闻野分别从两边裤兜掏出几条糖,拆开一条阿尔卑斯,扔了颗到嘴里。
又转头看向她:“你要吗?”
林杳点了点头。
她左手扎着针,不方便撕开,闻野替她撕开,没有直接喂她嘴里,只是很有分寸的,将一颗撕开一半的糖,举到她面前。
林杳拿起那颗牛奶糖,塞进嘴巴,甜味压过嘴巴里针剂带来的苦味。
她见他似嫌热,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目光看向她:“搁你椅子后边放着行吗?”
“行呀。”她没犹豫地道。
这一排座椅都是铝合金材质,原本她靠着硬邦邦的,现在放着闻野的羽绒服,就像多了个柔软蓬松的靠枕,舒服了许多。
输液室比医院外的大厅安静许多,暖气也足,很容易催生困意,林杳坚持到第一瓶药水滴完,就有些困了。
闻野低头打着游戏,余光却是时刻注意着身旁的少女,见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他侧过头去道:“你眯一会儿呗,我在这儿呢,给你看着点滴。”
身侧正好是堵墙,林杳脑袋靠过去,闭眼很快就眯着了。
闻野手机设置了定时,还是不放心,隔几十秒看一眼输液架上的药瓶。
十一点半终于打完了吊针,林杳拿棉签按着手背上的针孔:“麻烦你陪我来医院,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喝粥吧。”闻野不假思索道。
林杳觉得她请客,就他吃粥好像太没诚意了点,又想着他是不是考虑到她生病,所以才特意选这么清淡的。
她张嘴刚想说什么,扶手另一边的少年黑眸懒懒地看了过来:“最近有点上火,就想吃点清淡的。”
“……噢好。”
林杳脸颊微红,收起一点自作多情的心思。
两人走到医院附近的一家粥铺,粥都是现熬的,坐下还要等一会儿,温暖诱人的米香味不断从后厨飘出来。
又有人推开玻璃门进来,从外面裹挟着股冷空气进来,一个男人坐了进来,点了餐就摸出烟,扣动打火机点燃。
旁边的人投去不满鄙夷的眼神,然而到底敢怒不敢言,男人长得一脸凶相,五大三粗的。
小店算是半个密闭空间,烟味很快传到闻野他们边。
闻野自己就抽烟,虽不会没素质地在公共场合抽,但看到了别人抽,基本也不会闲得蛋疼去管,麻烦。
只是他看对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不舒服地轻轻皱起了眉。
下一秒,少年站起身,朝男人那桌走去:“把烟掐了。”
“你太平洋警察啊,管这么宽?老子就要抽怎么了?!”男人嚣张道。
闻野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指尖夹着的烟夺了过来,扔进桌上的半杯茶水里。
小店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顾客目光都看了过来,有些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并且都觉得这胆大的少年要被这男的暴揍了。
林杳赶紧跑了过来,她一脸紧张担心地捏着手机,随时要打电话报警。
男人果然怒火中烧,一巴掌重重拍桌上:“你个傻逼欠揍吧,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完,腾的一下就要站起,挥舞着拳头往闻野脸上招呼过去。
然而还没挨到他脸,半空之中,男人的拳头就被闻野接住,他迅速往外一扯,另只手同时往上用力一顶男人的手肘关节。
“咔哒”一声,似是骨节发生错位了,男人疼得嚎叫,完完全全被制服住。
“做个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