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心理建设,现在直接来了一群。
幸好几人当中为首的是个和蔼温柔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开口也柔声细语的,
“您好,我是今天文旅局值班的负责人,您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这确实是机场工作的失误,一会儿我派车把您送到酒店安排入住,在帮您找到行李之前,您的衣食住行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报销。”
眼看负责人就要让人叫车,时漾赶忙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的证件和财物都没有丢,主要是我的衣服都在行李里面,没有厚衣服我实在是不方便,只有这一个问题,其他的不用那么麻烦了。”
时漾确实只有这一个问题,只需要一件棉服就能解决,而且等她出去买好新的衣服之后也可以把棉服还回来。
她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故意找茬来白嫖了。
“我们的工作疏忽就应该是我们来弥补,这些都是应该的,不用跟我们客气啊孩儿。”
轮不到时漾再说拒绝的话,领队就已经张罗着定下了把她送去哪个酒店入住,还有人跑过来说叫的车已经到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时漾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迷迷糊糊的,她就已经被安排妥当,江鸣带着她往外面走。
文旅局的车开了进来,就停在出口的正门口,出站厅几步路的距离就能上车。
临出门的时候,江鸣突然站住脚步开始脱外套。
时漾吓了一跳,本来就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你......这是做什么?”
江鸣穿得是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他把外套理好递给时漾,开口时语气很生硬,“你穿呗。”
“不,车不是就在门口,一出去就能上车吗?我不用了。”
“你第一次来,怕你出去受不了。”
“我,我没关系的,你穿上吧。”
她好歹还穿了一件大衣,江鸣的羽绒服一脱,里面就剩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万一冻坏了就不好了。
江鸣看她支支吾吾,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外套,耳根染上些绯红,
“不好意思嗷,我没有别的意思,晚点儿我们会给你准备新的厚衣服送过去。”
他来这里当志愿者有段时间了,也知道南方的小姑娘和东北的不同,大都更内敛腼腆些,也不太习惯对陌生人太热情,更别说上来就穿陌生异性的外套了。
他今天一时没留意,只想着不能让人冻着,也不知道时漾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漾也意识到了江鸣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我是觉得你里面的衣服也很薄,所以......”
话说到一半,时漾又觉得这个解释显得很多余,还容易惹人误会。
江鸣可能只是作为志愿者服务她的,但是她这样说就像是在关心他,很奇怪。
算了。
时漾抿唇,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衣服,“我穿。”
不过她也没有真的穿在身上,只是披着。
在江鸣身上刚过膝盖的羽绒服连她的脚踝都盖得很严实,几乎要拖地,她无意识地耸着肩,生怕走路的时候蹭脏了衣服下摆。
走出门,江鸣先上前拉开车门,一转眼就看见小姑娘肩膀微耸,慢悠悠地走着。
像一只小企鹅。
时漾提着衣服小心地上了车,江鸣上了副驾,她把衣服拿下来递给他,他很自然地接过去叠好搭在腿上,向司机说明了目的地。
路上,时漾依然很拘谨,江鸣就自来熟得多。
“诶,你看那个,那个是索菲亚教堂,就那个尖顶,不过现在这个点那边特堵,咱们不能走那边,你改天过来玩儿别打车嗷。”
司机配合着江鸣的讲解,把车速放缓了些,但时漾还没来得及从窗外看见他说的尖顶,他的手又指向另一边,
“对面那个店,就那个门头不咋好看那个,他家铁锅炖老好吃了,来这边玩儿的话可以尝尝哈。”
“这我不赞同哈,哈尔滨铁锅炖还是要看山河屯,那个才好吃呢。”司机也十分自然地加入话题。
江鸣摆摆手,“那个动不动排几个小时队,对于游客来说不值当。”
反驳完司机,他侧头看了时漾一眼,“你还是听我的啊。”
“下午早点那会儿,他门口还会有个卷饼的小摊,那个也好吃,以前就在学校门口摆摊的。”
“......”
原来他也不是社恐......
走到半路,江鸣问司机要了一张出租公司收集乘客意见的便签纸,写了一阵递给时漾,
“忘了介绍,我叫江鸣,这是我的电话,你在哈尔滨期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都可以打给我。”
时漾刚打算接过来,他忽然收回手又低头写了会儿,补充道,
“下面这个是你今天见过的那个女负责人的,她姓张,你可以叫她张姐,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找我的话可以联系她,都一样的。”
看着纸上的两个电话,时漾不免感叹江鸣的细心。
这会儿才下午四五点钟,哈尔滨的光线已经昏暗下来,车上没有开灯,看东西已经不大清晰,江鸣是把纸放在手心写的,字迹有些歪扭,但也能看出他的字不难看,有种独特的力量感。
时漾小心把纸收好,又谢了几遍江鸣和张姐。
顿了顿,她再次开口,“我叫时漾,荡漾的漾。”
江鸣也愣了下,点头,“我记住了。”
下车时,江鸣又将羽绒服递给她,她这次没有拒绝,等到她在酒店前台登记完,江鸣准备告辞,
“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晚点有人送衣服来会让前台联系你,有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时漾点头,江鸣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又忽然转回来,
“今天是我唐突了,如果你在这边玩需要导游的话,可以联系我。”
想到在机场的尴尬场面,时漾抬手扯了扯围巾,把鼻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