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餐厅,谢猖要了一碗紫薯粥和几个奶黄包,清然爱吃这些可可爱爱还十分精致的小东西。他自己到是不在乎吃什么,就随便要了两个肉包子。
清然被迫接受他的投喂,一口一口吃着他喂过来的紫薯粥,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谢猖,他倒是乐在其中,很是享受这样照顾她的感觉。
“谢猖,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吃东西了。”她小心翼翼的抗议着,毕竟周围递过来的目光实在让她不舒服。
谢猖拿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笑容隐去,看着清然不自在的深情,放下了凉了的粥,在碗里搅拌着,目光环视着四周,那些人畏惧般的低下了头,不在看他们。
见所有人收回了目光,谢猖又舀起一匙的粥递到她嘴边,柔声道:“现在好了,然然乖乖吃饭。”
清然咽了咽口水,心砰砰直跳,他刚才的眼神,阴冷又狠厉,仿佛下一秒在场的除了他们以外所有人都会死了一样。
如王者一般的气息,让平民敬畏,也让她感到恐惧。
她一辈子也没法忘记第一次的那一个晚上。
月色昏暗,冷风萧萧,外面白雪皑皑,房间内的惨状也不忍直视。
她畏惧着,那时的她还是很怕谢猖的,没有多少的爱恋,只有恐惧。
那恐惧占满心头,她躲在床角瑟瑟发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像野兽一般的男人。
“宝贝儿,别怕,我会很轻的……”
那如同恶魔低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时间,清然忘了张嘴。
谢猖微微皱眉,轻轻唤了她的名字:“然然?”
清然猛地回过神,张开嘴咽下那口粥,咀嚼着。
谢猖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继续搅拌着滚烫的粥。
那只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掌端着碗,不知道是不是掌心的茧子太厚,他并不感觉烫。
清然有些如坐针毡,盯着那灼热的目光强撑着吃完了饭。
早饭过后,两人走在街上,青枫街上种满了枫树,橘红的枫叶时而落在地上,时而被风吹走。
“谢猖……”
清然看着对面的街道,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猖偏过头,牵着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擦,尽量让她冰凉的小手暖和起来。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
清然顿了顿,握着他的手的动作紧了紧,抿了抿嘴巴,半晌道:“你……你想你的家人吗?”
谢猖脸上的笑僵住。
清然内心十分忐忑,她不想刺激他的,但有些话是一定要问出口的。她也知道谢猖的父母都还在人世,但是早就远离了谢猖。
前世的江知暖在谢猖二十岁的时候自杀离世,那时清然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见过一眼江知暖。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谢猖应该是遗传了她的发色,乌黑发亮,即使当时已经骨瘦如柴了,那头长发也宛若漆黑的乌木,仿佛身体的所有营养都被头发吸收了。
谢猖紧紧抿着嘴巴,脸色有些阴郁,刘海长的半遮住了眼睛,清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紧紧牵着他的手。
谢猖牵着她,穿过密集的人群,寻了个胡同,那里人很少,胡同的深处有一个单元门,好像是某个商场的后门。
“谢猖?”清然叫了一声,只见谢猖的脚步非但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
“谢猖,你慢一点。”
他拉着她走到了胡同深处,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然然,我只有你了。”
话音刚落,清然眼前一黑,唇上的火热如同炽热的烈焰,那双臂紧紧禁锢着她,清然一动不能动,呼吸被谢猖全部夺掠,鼻息之间,只剩下了他的气味。
浓烈的烟草味和男性荷尔蒙,清然心脏狂跳,尝试着推开谢猖,但换来的只有他的不满。
谢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以示惩戒,清然不得不专心起来,安抚这个被她弄炸毛的大狮子。
有点耍小孩子脾气,谢猖十分坏心眼的捏着她的后颈,力道有些重,清然感到后颈酸痛,眼角泛出了生理泪水。
这就好像一头狮子在玩弄自己的猎物,玩味戏谑的挑逗,耐心十足,但那双黑瞳里冒出的光,让她心惊胆战。
她有些明白谢猖的意思了。
他只有她了。
谢卿入狱,生死未卜,谢猖对他的感情本就淡薄,如今也不可能再去管他。而江知暖,也是谢猖不愿提起的伤痛。
清然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每当清然提起他的家人时,谢猖眼里只有淡然。
好像什么亲情都已经无所谓了。
清然莫名想起了清湛和白佳人,还有清悠。
从她记事起,清湛对她就是冷冰冰的,那双浅咖色的瞳孔里,有很多是那时的清然看不懂的。白佳人对她也都是漠不关心,但她能明白,自己的出生时机太不好,一个不是因为爱而降生的孩子,注定不会得到爱。
但是现在来看,她的情况要比谢猖好太多了。
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虽然这个妹妹有点姐控。
谢猖揽着她的腰,力道又紧了紧,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清然哼了几声,他才慢慢松开她。
口红溢了出来,清然嘴边糊了一片的红,唇有些肿,由此看来,谢猖是下了些力道的。
“口红呢?”
谢猖微喘着气,捏着她后颈的手放了下来,摸索着她的口袋。
“在右边口袋里,你找找看,顺便帮我把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