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下不停跺着脚。
嘴里咒骂着妖精。
‘已经快六分钟了!’
‘如果你能给修表匠一个正确的价码,我想,现在你的时间也该是正确的。’妖精嘲讽‘他没有把汗毛当成表针吗?这更便宜。’
梅森·莱尔锤了下皮箱。
咚。
哒哒。
哒哒哒…
这是马蹄声。
他借着熹微的光线望去小路尽头,一辆马车正缓缓而来。
坐在车头的是个年轻男孩他戴着常见的灰格呢帽,蜂黄色的宽松帆布裤,一件不知多久没洗的粗布外套被塞得鼓鼓囊囊。
他倚着车厢,手边放了一支煤油灯。
“孩子!停下!”
梅森·莱尔压低帽檐,强行把那平日里滑腻的腔调挤成了种尖锐的、需要两条腿能死死并拢的人才可以喊的出来的怪声。
“你有活了!”他嚷。
咯吱咯吱…
车轮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