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相声讲究说丶学丶逗丶唱!」
「基本功。」
东方朔:「你这基本功要多久能掌握呢?」
霍海双手比了个十:「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我霍海练了整整十年,为的就是今天台上一刻钟。」
东方朔:「合着您六岁的时候,我就跟您商量好了今天要讲相声,您练了十年?」
霍海比了个八:「什麽话?什麽六岁?六岁像话吗?」
「八岁!」
「那年我在树下玩儿和泥巴,东方朔腆着个大脸非要跑来跟我一起玩儿和泥巴。」
台下都在笑,东方朔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问:「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就你八岁那年?跟你一起玩儿和泥巴?」
霍海:「对呀。」
东方朔:「你同意了?」
霍海:「对啊。」
东方朔:「那玩儿得到一起去吗?我一把年纪我就不玩儿泥巴!再说我就不能自己玩儿吗?干嘛跟你一八岁的小屁孩儿玩儿泥巴?」
霍海:「那我哪儿知道,我撒尿和泥巴时,你说你年纪大了不好使了尿不出来,非要让我给你手里尿点。」
台下都已经笑麻了。
东方朔推了霍海一把:「一边儿去吧!」
霍海指着他:「嘿?不承认,恼羞成怒!都说了商量好的。」
东方朔:「行行行,商量好的,我就看你能装到什麽时候不说破,那我们来说说说学逗唱。」
霍海:「相声四门基本功课,说学逗唱。说,就是用嘴啊,绕口令,贯口,定场诗,数来宝。」
东方朔隐隐感觉霍海敢说,肯定是准备好了,于是不准备接茬了:「你等一下,诗这种东西不是你跟司马公上旬才商量好的麽,这才问世不到一个月的文体,怎麽就成了我们十年前商量好的了?」
霍海根本没有露怯的样子:「十年前司马相如也在。」
东方朔:「他也没尿?」
台下的人都笑麻了,都在到处看司马相如今天坐在哪儿。
可惜司马相如流感,在太学躺着呢。
「我这九尺多高的大老爷们儿就不提了,十年前,名满天下的大文豪司马公,排队在我后面等你撒尿?」东方朔:「一会儿这麽说下去,满朝文武那天就没人不在场的。」
霍海:「其他人在不在主要看情况。」
东方朔:「看什麽情况?」
霍海:「看你找不找茬。」
台下的人哄笑,有人起哄:「来段绕口令!」
霍海:「你说来就来?」
一贯大钱从台下丢上了台。
钱一落地,霍海:「八百标兵奔北坡,伙夫并排北边跑,伙夫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伙夫灶。」
霍海炮兵都出口了,灵机一动给改了。
东方朔:「是有点绕口,确定真有这东西,不是你现场瞎编的?」
霍海:「我都说了,十年前咱们商量好的。十年我练不练一这个?」
台下又是一大吊钱丢了上来:「再来一个。」
霍海弯腰捡钱:「挑夫送菜赶路,面馆休息小注。扁担咔嚓断了头尾分两处,看到板凳心中有了数。板凳宽,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你说最后扁担到底绑没绑在板凳上……」
东方朔急忙拉住霍海:「行了行了,不至于不至于,就一吊大钱,还不满一贯,赏的人太抠门了,还是用过一半的钱丢上来的,再念下去咱亏本了!」
台下人起哄,又往上丢钱。
东方朔看霍海又弯腰去捡钱,急忙拉着霍海,先下手提溜起一贯大钱:「观众喜乐撒钱,多少我都不嫌。观众好事连连,咱也过个富裕年。一贯钱来风雨顺,两贯钱来人丁盛,三贯钱来官运正,四贯钱来百事成!」
「我这是不是得拿四贯?」
不愧是齐鲁大地的,说吉祥话都得围绕着编制来。
长安城最近都是做打油诗的,东方朔也不是没写过,这尾字押韵可比写诗简单多了,东方朔都不用想,张口就能来。
说着东方朔捞了四贯大钱放在桌上。
霍海做出一副推开东方朔的样子,又捞起一挂钱:「说吉祥话谁不会!」
「钱丢台上,封侯拜相。铜钱落地,搬进北第。铜钱一把,新添万瓦。铜钱一盆,事业有成!一贯钱叫一帆风顺二贯钱叫二分明月,一帆风顺是事业一帆风顺都有成,二分明月是天下才气月华三分独占两成!这一整个一帆风顺丶二分明月丶三阳开泰丶四季发财丶五福临门丶六六大顺丶七星报喜丶八面好不威风?!」
东方朔:「九呢?」
霍海:「九五之尊台下坐,不怕杀头你来说。」
台下的刘彻面前站着的刘据大喊:「表哥!十呢?」
霍海:「祝陛下十全十美!阖家美满!百子千孙!江山永固,万世永存。」
说着霍海往上抬双手:「听到这儿该叫好了!」
「好!!!」
观众还真就配合着叫好了,霍海在地上提溜了十贯大钱到茶几上。
一贯大钱六公斤重,霍海三下两下累的够呛。
比临时反应,东方朔拿四贯不如拿八贯,从头到尾被压制。
东方朔感觉自己可能是真说不过。
这家伙怎麽张口就来,就跟真有相声这回事儿似的?
不过东方朔还是没认输:「说学逗唱咱就不都说一遍了,再挑个唱,唱是唱歌的意思吗?」
霍海:「学,才是学人唱歌唱小曲儿,那唱是唱戏词儿丶唱乐府。」
台下有人大喊:「来一段儿!」
霍海:「戏词儿!?这个得加钱!」
东方朔一副抠门的样子,摁住自己的钱往旁边挪:「那乐府?」
其实乐府整理已经开始了,不少官员都对乐府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