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聂涵高兴不起来。
长公主的护卫摆了摆头:「说明对方来头不一般,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长公主的东西。」
皇甫华不希望他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你们再聊一会儿,陈七一就流血流死了。」
「你们看他都翻白眼了。」
聂涵急忙:「人呢?止血!消毒,缝针!」
后面一个人正在马上弯着腰在褡裢上翻东西:「马上马上!在马上!」
本来以前是没有消毒缝针这一说法的,不过霍海跟着大部队北上这半年,这些东西就在军中传开了。
不过聂涵也不是很清楚这一套的具体操作方法,聂涵只知道有时候用高度酒消完毒伤口反而愈合的慢,但是有时候不消毒,人直接就得死。
幸好随行的有一个懂怎麽包扎的。
……
长绒棉送到后,霍海看了一下,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被穿在身上有一个季度了,但是并没有纺线什麽的,而是很多都连带着种子一起被做成了棉服。
只有少数种子已经被取下了。
在赵破奴的人去收购的时候,当地人就留下了一些,要继续种植。
但是赵破奴摆军威要收,他们只能上缴,就算留存的话,应该也不多。
霍海看到的确是长绒棉后,松了一口气。
皇甫华把过程讲了一遍,霍海:「幸好我刚好约见内瑟斯,才保护住了东西。」
皇甫华提醒:「公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家的人,就是看到公子您约见埃及人,才故意那个时候派人去搞破坏,其实根本就没想要烧掉棉花,就是单纯的要给公子您一个下马威?」
霍海思索了一下沉默了。
虽然对方死了十几个死士,如果只是下马威似乎很亏。
但也许,在对方眼里,人命根本不值钱呢。那就说得通了。
霍海思考起了这种可能。
如果是以破坏为目的的,那自己派人过去,只是赶巧了刚好碰到,保住了货物。
如果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李家才是真的可恶。
因为思考一下就能得出结论,如果只是下马威,就等于是对方故意没有产生什麽实质性破坏,就是漏肌肉。
对方可能也不想破坏目前的关系,就是单纯的警告『我知道你想干什麽,我也有能力破坏你的事儿,我表演给你看一下我的能力,但我不破坏。』
如果是后者,反而比较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但是这种就更恶心了,比前者都恶心。
因为他展露出了一种态度,那就是,『我自己的人的命我都不当回事儿,更别说敌人了,你最好别惹我』。
霍海甩了甩头:「这个事情先放在一边吧,你跟项绪去办一件要事儿。」
皇甫华愣住了:「这事儿还不重要,还有比这个事情更重要的?」
「棉花当然是最重要的。」霍海:「但是棉花都已经拿回了,接下来就是分离种子,然后等时间到了播种就行了。」
「一会儿项绪跟你说是怎麽回事。」
很快,项绪带着皇甫华出门了。
虽然霍海出行时项绪是司机,皇甫华是副驾驶。
但两个人自己出行时,那也是一方大人物的做派了。
坐在车里项绪才说起了皇甫华走了之后的事情。
皇甫华听笑了:「那个石德是不是以为公子在口嗨,所以以为胜券在握,就下赌注了,没想到公子直接就同意了换他家的地的事情了?哈哈哈。」
项绪点头:「长安城里麻烦事一件连一件,你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碰巧了?」
皇甫华小声:「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也有可能是碰巧了,还有可能是……」
「有人故意为之想要给公子制造麻烦,但是他联络的人并不是都同意要站在他那边,不过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站出来威胁一下公子,顺水推舟,把这些事情都累积到了一起爆发出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什麽事儿吧?」
如果有人故意为难,那绝对不只是当面威胁和背后威胁两种。
肯定还有其他形式的麻烦,比威胁麻烦的多的麻烦。
项绪点头:「就是这件事情,才让公子让我们两个一起去处理。」
出事儿的人很复杂。
有一个贵族,和别人抢生意,于是选择了下毒!
不是堵死抢生意的人。
而是在别家生意售卖的食物中下毒。
被查到了。
现在人已经被抓到京兆尹大牢里去了,汲黯没有开始查,而是说这是发生在长安县的事情,需要霍海的人到场。
因为皇甫华恶虎项绪现在是长安少尉丞和长安少尉中丞,所以他们两个是代表长安县到场听证的,而不是代表霍海。
而这个下毒的人,叫做张欧。
不是御史大夫张欧,整个事件背后,都是张欧在串联,他当然不可能拿自己去做戏设置难题给霍海去解。
这个张欧,是另外一个人。
此人是鲁元公主的孙子,也就是刘邦吕后的外重孙。
而且他家情况还比较复杂。
他祖爷爷是赵王张耳,父亲是鲁王张堰,姑姑是张嫣。
要知道鲁元公主可是个标准的苦命人。
当时吕后为了掌握皇帝的权利,把自己的外孙女张嫣嫁给了自己的儿子刘盈。
当初鲁元公主和刘盈一起被刘邦踹下马车时,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老娘还想出了一手血脉提纯技术。
那时候他们还紧跟老娘的裙摆,对踢他们下马车的刘邦提防着。
但他们两兄妹哪儿懂这些,哪儿懂刘家吕家的利益分配那些事儿。
反正最后兜兜转转刘盈还是成了太子,而鲁元公主也是刘邦唯一一个女儿。
鲁元公主并没有因为成为公主,就过上什麽好日子。
首先她要面对的就是政治联姻,她嫁给了赵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