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挠头:「我哪儿知道,是不是咱们走错方向了。」
老根儿指着前方大河涛涛:「那不是大河嘛,都走到了啊,怎麽能走错了?」
「就是没有渡口啊。」
风:「那不还是走错了嘛。」
此时河边,一个小船作坊的老板正在挠头。
他们去长安学习了先进的船只技术,现在拥有了制作能过黄河的船的技术。
但问题是,除了厂里的人,没人敢试航。
这船里面有人反而不稳,往里面装人一样重的石头,反而会更稳,这肯定是不行的。
员工也是没办法了:「附近住的近的地方的猪都买遍了,还差点。咱们起码还得凑俩人。」
正说着呢,河边小丘上,老根儿爷孙走了出来。
老板兴奋了:「老乡!」
老根儿他们走过去,老板又是端水给他们喝,又是帮他们扇风散热的,还是蜂蜜水!
老板一边让整点肉来,一边央求:「麻烦你们个事儿!」
「坐咱们船过河,再回来,一个来回,给你们三百大钱。」
风:「三百?」
风还以为是渡河要三百大钱。
老板咬牙:「五百……一贯一贯,不能再多了,最多给你们一贯了。」
风和老根儿对视一眼。
啊?给我们钱?一贯?
一千大钱?
老根儿:「这……好吗?」
老板看有戏,急忙:「老爷子您二位一定要帮个忙,咱船虽然新,但是又大又好,是长安来的技术,就是现在还装了二十来头猪,臭了点。」
「我先给你们六百大钱,等回程结束后,给你们剩下四百大钱!」
老根儿和风对视。
风:「那……行?」
老根儿捅了捅孙子的肩膀,然后沉声:「但是我们要坐船头。」
船过河时,老根就跟孙子示意,上岸就跑。
要不然还得坐船回去。
这船家花钱请人坐船,肯定是脑子有问题,要是被逮住肯定要被送回河东岸。
船靠岸,这边还在用撑杆停船呢,老根儿和风撒丫子就跑。
那两人可是没穿鞋,是真撒丫子就跑,那跑的一个飞快。
给后面二十几头猪都吓到了,这些猪本来哼唧哼唧的,直接被吓得呆住不动了。
船厂老板和员工一看实验对象跑了,也是懵逼的。
怎麽还跑了?
尾款还没付呢!剩下四百大钱不要了?
啊?
老根儿和风,这爷孙俩,堪称是概念神。
一路从赵国到过黄河,他俩一直走一直走,就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县城,别说郡城了!
他俩一路上就经过一些小村庄了。
小村庄的人反正都在说长安好,说郡城富,说出去的路有多好走。
老根儿和风:好走吗?
爷脚底板都变驴蹄子了!
两人是一条水泥路都没遇上,压根不知道他们是怎麽做到的。
能出现这种局面,只能说河东和赵国平阳县这些地方的封地老爷,曹襄他们还太菜,修的路太少了,路网密度不够。
但过了黄河后,他俩还是一路上都没遇到任何水泥路。
那就够抽象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先天避开大路圣体。
要是匈奴能摸进来,抓到他爷孙俩带路,保准一路走到全军覆没。
但毕竟的到了船厂六百大钱资助,他们在乡下也能买到吃的。
就这麽走啊走。
一座大城都没见过。
反正问路过的人家,却得知距离长安是越来越近了。
都给风乾沉默了。
难道世界是一个骗局?世界上根本没有城池,都是骗人的?
直到这一天。
老根儿和风,走到了一条巨大的,宽阔的沥青路上。
此时已经是中秋月末了,要是两个月前,沥青路能把他俩驴蹄一样的脚底板给治了。
而现在走在路上,爷孙两人都被镇住了。
他们走上的是长安大道。
长安大道又叫长安一环路。
目前他们走的是长安大道东二段。
这路是南北走向的不是东西走向的。
他们并不知道穿过南北走向的路继续往前就是长安,他们还以为长安应该在这样的大道的一头。
于是爷孙俩随便选了一边。
选的是往南走。
如果往北走,仅仅需要三里地他们就能走进万年县区域,万年县再穷,哪对爷孙来说都是超级繁华了,但谁叫他俩有奇奇怪怪的buff在身上呢?
他们往南走,有无数的工地。
在年初这条长安大道北扩充修成一个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附近要发展了。
不过刘彻和霍海手里钱不多,把地压着。
现在开始动工了,到处都缺人。
爷孙俩往前走一路,就遇到工地挨个开饭。
那是真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
从赵国到这里,路上有三百多万工人,他们路上硬是一个没遇到。
路上有无数马车,货船,他们硬是一次没遇到。
路上有那麽多城池,那麽多牛逼的地方,他们一个都没看见。
他们就这样围着长安大道走啊。
王南走到了拐角,转头往西。
往西一路上还是空无一人,走到了拐角。
最终,在走到距离建章宫还有五里地,都已经进入了繁华的纺织厂区域的地方时,爷孙俩又困又乏,决定和过去半年的每一天一样,倒头就睡。
他俩不知道,他俩睡觉的地方,是纺织区的菜场。
这个地方的纺织厂很多都是新建立的,需要市场,但是又没规划市场,所以就在长安大道西南一段的空地旁边自发的形成了临时市场。
这个市场区域内有很多是纺织工人和建筑工人还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