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不疑抬起半边屁股,放了个屁,用右手一抓。
没抓住,然后嘴一撇:充气?气这麽软弱,怎麽撑得起,还腊肠呢,还不如说做木头车轮然后在上面包一层胶。
演的真的过分了。
天天演。
车子又走了一段,霍海就像那巡考,也没太多时间每个研究所都进去,就是门口经过。
要是谁有问题就来问,霍海只选最有兴趣的进去看看。
刚走了没一段,一个研究员快步上前。
这是美锅队长罗四杰新带的研究员,霍海认识他。
霍海笑着:「怎麽,你师父不好意思自己来问?」
研究员尬笑:「师傅今天吃坏肚子了,只能我来了。」
「什麽问题,说吧。」霍海笑了笑。
研究员翻手拿出放在背后的纸板,上面画着一个结构。
「弹簧?」目前的钢,做弹簧也还想,但是如果要长期使用,就比较费劲了,不是做不出,而是品控不能做到标准化。
研究员点头:「如果弹簧上端承受的是一个重量时大时小,可大可小的东西,但是总重量一般来说很大,要怎麽设计才好呢?」
「我们是指,弹簧承受不起的情况下。」
霍海:「迭铁片。」
研究员尬笑:「试过了,第一个方案就是迭铁片,但是失败了。」
霍海当然知道他们为什麽失败了,他们肯定迭的同样长度的铁片,别看一堆一样的铁片迭在一起看起来力传导好像没问题,但实际上因为压弯后每个铁片弧度不同,所以最后受力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能好的了?
霍海:「最下面那片最短,以此类推,最上面那片最长,捆在一起,而所有的铁片都要有点弧度,中间往下凹陷,而最下端,放在弹簧底座上,明白?」
研究员恍然大悟,做机械的,是懂力学的,虽然没有电脑,但是做的金属部件金属结构多了,一听就知道力的分部是怎麽回事了。
而在蒋不疑听来,这又是个不靠谱的结构。
重量把最上端两头都压弯了,上大下小的结构,不是等着中间折断吗?
蒋不疑:我不明白……
为什麽武侯大人,声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却还要演呢?演来这些功绩有什麽用呢?不被忌惮吗?
难道说,世界的运转规律,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看来我还得认真的,多学多练。
逛到最后,两个研究员吵着架就过来了。
蒋不疑心说,这二位演的好!
吵架的两个人过来后都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其中一个先开口:「祖师,今天我们讨论起了一个问题。」
霍海点头:「嗯嗯,我听着。」
另一个说:「我们讨论起了,朝廷建立海船厂,然后去新大陆的阿拉斯加建立据点的事情,说到了如今天寒地冻,北方的海上可能结着冰。」
第一个研究员:「于是我们就想到,冬天建设和通航都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我们就想要想办法规避这个情况,或者说在冬天也能开工。」
第二个研究员:「我认为,我们应该做铁皮船!铁皮船够坚硬,就不害怕冰了,只要遇到冰,可以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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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研究员:「不可能,冰远比他想像的坚硬,铁皮船也破不开冰。」
蒋不疑倒是从第一环节就开始质疑了。
铁皮船?你怎麽不用石头雕船?要不做水泥船吧?!
那浮得起来麽?
这不怪蒋不疑,蒋不疑在完成了新学的基础教学后,属于对科学半知半解的状态,也就个小学二三年级自然课的水平,然后就开始读大学了,就等于学的儒家的东西。
说白了,蒋不疑就是有科学精神有科学认知有科学的质疑态度但是没有科学知识的新儒生。
霍海:「你们两个都是对的。」
此话一出,蒋不疑更觉得逆天了。
怎麽能还都是对的?
这种事情不是非此即彼麽?
霍海:「冰比你想像的坚硬。」
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但铁也比你想像的坚硬。」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霍海说:「要多动动脑子。」
蒋不疑比出了大拇指,对,就是这个味儿,这个时刻装逼就对了。无论真假,反正逼格到位了。
霍海:「海上的冰层很厚,动不动就半米一米甚至更厚,如果把船头做成铁的,做成一把刀的模样,一刀坎上去,有时候能劈开冰,有时候却会卡住。」
「因为把斧头放大到船的规模,船的相对速度比起斧头,毫无疑问是慢很多的,并不能做到像斧头劈木头一样势如破竹。」
两个研究员对视了一眼。
卡住?这倒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原来不是你死我活,是有可能一起要死要活。
霍海继续:「但是,可以让刀刃有一定的弧度,利用重量去压!」
「船前进时,因为船头有弧度,船头压上了冰块,然后往下压去,这样力不再是正面对抗冰层,而是从脆弱的冰面往下压,很容易就能破冰。」
两人恍然大悟。
霍海继续:「但这个办法只能让空船时使用,一旦船载货过多,吃水很深,那就没法下压了。」
「所以,就要在船头做一个异形的船首,要在船身五分之一的位置有一个角度极大的下压结构,然后后面接一把圆弧的弯刃,最终才是正常的船身。」
「这样船就可以破冰了。」
别看说起来简单,这三步走的破冰船变革,前世人类花了一百多年!
而现在,霍海就这麽三两句话告诉了他们答案。
其实霍海不是不想让他们去探究。
而是,这种问题和一般的科学问题不一样,这种东西,他们一辈子想到死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