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提善水做什么。
善水在这里看书读经、研究神草、培育新品,关他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哥哥怪梦天小心眼儿,可真的喜欢一个人,哪有不小心眼儿的呢?
不生气、不发怒、不吃醋,那通常是不在乎了,爱怎地怎地。
易锦是比他先来的,在她任夜月阁副阁主时,就在身边伺候,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什么都干。
梦天即便心里不舒服,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才是后来者。
可善水不一样。
善水比他还后。
即便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欠善水很大人情,也不希望媳妇儿对别的男人跟对他一样好。
换位思考,夜梦天这样对别的女人,她也不乐意。惹恼了,把他俩凑成一对死尸的可能都有。
所以哥哥那种夜梦天属于自作自受的语气,她听不得。
夜梦天爱她,她也爱夜梦天,这是事实。只不过……
哎,算了,等过几天他消消气再说吧,现在去,搞不好要挨骂。
金暮黎兽智又短了。
这会儿去,虽然挨顿骂,关系却能最快恢复。
让他发泄出来,气消了,再哄两句,就没事了。
不早点去,时间一长,不但容易让对方积郁成疾,矛盾还会变成解不开的死疙瘩,想恢复原状,得多花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
可惜人在局中,容易糊涂,不比置身事外那般明白。
夜梦天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在爹娘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动动窝,换躺为靠坐。
老两口既要照顾孙子孙女,又要照顾他,忙得团团转,还要防着儿子一时想不开,干些后悔终生的傻事。
“天儿啊,你就别想太多了好不好?”郦新桐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劝慰,“人家也没说要干啥,就是放在身边多个人照顾暮黎而已。”
夜梦天把脸朝里转过去。
郦新桐眼睛一红,半晌才叹口气,耐心道:“娘记得,天儿曾经说过,青羽对暮黎是父兄般的深厚感情。那么你想想,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人,怎能不事事为她着想。”
夜梦天闭上眼。
明白归明白,但能不能接受,则是另一码事。
不可否认,暮黎对他很好,很包容。能做到的,都为他做。能给他的,也都舍得给他。
神居库房里的东西,但凡他想要,但凡他开口,暮黎都会连个为难表情都没有。大不了东西太贵重,青羽做不了主,她把脸皮放厚点,去跟冥尊撒娇打滚。
自称女流氓且经常对他耍流氓的凶猛神兽不止嘴巴甜,给他的爱也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分虚假。
却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不希望她把这份本该独属于他的好,一寸寸分摊给别人~~即便别人没有占走他这份,即便暮黎没有因为关心别人,而将对他的好减少丝毫,可他还是不乐意。
虽然知道善水是青羽安排过去的,他心里还是万分不舒服,甚至暗恨青羽,恨他多事。
可,恨又如何?
他是人界凡夫俗子,青羽却是神鸟,再恨再不满,也无力抗衡。
何况青羽其实对他也不错。
不,他是对所有喜欢暮黎、愿意追随暮黎、照顾暮黎的男人都不错。无关这个男人是谁、相貌美丑。
他和墨擎御的交情不可谓不深,却因为护短,毫不留情的将墨擎御骂个狗血喷头。
他对金暮黎的感情无涉男女,却最厚重,最纯粹,如父如兄。
所以想着想着,他便发现对这个人其实很难真的往心底深处恨。
“娘,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有些事,不是教孩子数数那么简单,我……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夜梦天的声音有些喑哑,“表哥那里……应该很忙吧?”
“是很忙,可……”郦新桐看着他几天时间就消瘦许多的脸,心疼道,“天儿,等身体好些再去吧。”
夜梦天轻轻点头:“让爹写封信过去,提前说一声,免得……”
喉结滚动,声音透着令人心疼的艰涩,“让人误会。”
郦新桐忍不住探身抱住他,拍拍他的背,说的话却是带着她奇葩风格的安慰:“儿子,有时候,把坏事翻个面看,未尝不是好事。”
夜梦天没接话,因为没懂。
郦新桐退开身,垂着眼眉低低道:“你爹说……咳咳,那个,野兽尚且凶猛,何况神兽。那个,咳,有人分担一下也挺好。”
夜梦天:“……”
有这么安慰儿子的爹娘吗?
他是有幸占这世上独一份吧?
郦新桐抬眸看着直接呆住的夜梦天,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吞回去:“那个,儿子~~”
“打住,您打住,”夜梦天连忙制止,“明天就给我安排快马,我要去看看师兄是否需要帮忙。”
郦新桐见他被刺激得精神抖擞几分,不由歪头笑道:“你确定?”
夜梦天顿时警觉地望着她,怕有坑。
郦新桐道:“不怕渊儿他们被掳走?”
夜梦天松口气,轻哼:“青羽不是在外面加了两层法阵?”
郦新桐摊摊手:“你看,其实他对你不赖,就是一碰上情逾骨肉的金暮黎,他的脑袋就如同灌了石头,硬梆梆,谁都撬不动,连好友都说翻脸就翻脸,骂得那么惨。”
“那是姓墨的活该!”夜梦天恼声骂道,“谁让他多嘴多舌说些不该说的!”
郦新桐:“……”
儿子这是迁怒啊。
若非墨擎御提起那茬儿又被梦天听见,他现在已经身在冥界搂着媳妇卿卿我我了。
即便知道,也是到了冥界才知道。
虽然被欺瞒更可气,但人在神居,走不了,跑不远,便可顺理成章直接面对,直接在那解决。
现在倒好,跟个受了夫家气、哭啼啼跑回娘家的小媳妇似的。
关键是,人家若是不来接,即便想厚着脸皮自个儿回去,都找不到法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