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脉,现在白天也做的是掮客的生意。
南市这边对于鬼市的管理没有京市那么严,一个原本晚上才应该存在的市场,白天会出现在邮政局门口。
当然啦,肯定不会像晚上那样把自己卖的东西拿在手上任人随意看。
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只有遇到自认为合适的人选后,才会上前接触。
能在这里做这种生意的,都是在那位刀哥的控制下,要么就是他的人,要么是按时给他上孝敬的。
刀哥每天上午都会过来转一圈,坐在邮政局隔壁的综合商店门口,看看今天这里的人多不多,他喜欢那种赚钱的感觉。
每天坐在这里看着邮政局大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他都是笑眯眯的。
可今天不同,他坐在那里脸色显得有些凝重,时不时的就会转头瞄一眼邮政局大厅西侧墙根那里。
那里有几个青壮年凑在一堆不知道正在谈论什么。
他刚才一过来就有个手下的小兄弟过来汇报了。
他对手下这些人分的很清楚,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看地盘的就是看地盘的。
原本邮政局门口有几个青壮年凑一起聊天啊干什么的很正常,来来往往那么大的客流量,什么样的人没有。
今天他之所以面色凝重,时常就会把目光落在那几个人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因为他这几天刚收到消息,有一个在其他地方混的家伙,瞄上他这个地盘了。
这刚收到消息没两天,就又几个模样十分陌生,却又一看就都像是练家子的青壮年出现在这里,他不凝重那才奇怪呢。
虽然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并不像是混社会的,这也是让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思索良久后,他丢掉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
他打算亲自过去会会这几位,探探这些人的虚实。
刀哥瞄的那几个人正是李言诚他们。
站在邮政局门口商量事情他们也是没办法,主要还是没地方去啊。
回招待所?
别开玩笑了,他们登记住宿时出示的介绍信是某工厂过来出差的。
要是一天到晚都在招待所里呆着不出去,或者出去没多大会儿就又回去窝房子,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绝对会向辖区派出所报告,说他们这里有形迹可疑的外来人员。
这会儿又才十点多,还没到吃饭的点,饭店也没法去,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他们在这里凑成一堆商量事情,倒也不是特别显眼。
不显眼只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实际上在有心人眼中他们几个还是有些显眼的。
这不,已经有人找过来了。
不说本来就面对着刀哥走过来这个方向的曾洪林和张全州,就是侧对、背对着这边的其他四个人,在刀哥距离这边还有五六米远时,就非常警觉的转头看了过去。
正往过走的刀哥脚下微微一顿,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抹自认非常和蔼的笑容,又往前走了几步。
在距离两米的地方他就停了下来,笑呵呵的问道:“兄弟几位……”
苏省地跨长江、淮河,省内分为了三个方言区,分别是江淮官话,吴语以及中原官话,差别非常大。
各方言在内部跨城市能互通,可跨方言的话则就几乎无法互通。
省内尚且不能互通,那就更别提李言诚他们六个从北方过来的人了。
刀哥说出来的江淮官话,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鸭子听雷。
田林君虽然曾经在这里出差过近两个月,他也照样是听不懂。
五十年代中期,国家为了推动普通话普及,完成了汉语拼音方案,以便于普通话教学和汉字注音。
并且还编好了以确定语音规范为目的的普通话正音词典,以及以确定词汇规范为目的的中型现代汉语词典。
同时,教育口和广播局还大量灌制教学普通话的留音片,文化口还摄制宣传普通话和教学普通话的电影片。
这些措施都是为了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普通话,提高普通话的使用率和普及程度。
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去到外地出差,却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局面。
但普通话的发音标准是以北方那边的发音习惯做的底子,对于习惯了自己当地方言的南方人来说并不是很友好。
而且普通话毕竟才推广了十几年而已,国内目前的文化普及率又不高,想让这些说了几十年方言的人短时间改变自己的说话习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说现在了,就是几十年后,很多二三十年代出生的人照样不会说普通话。
刀哥做这行偏门生意时间也不短了,南市也是个重镇,这里南来北往的人不少,他没少跟外地人打交道。
为了能方便交流,他还专门跟他儿子学过普通话,也算是下个功夫的。
此刻他看到对面几人茫然的眼神,马上就明白自己想劈叉了。
这六个人绝对不是过来抢地盘的,而是外地人过来南市出差的。
既然是外地人,那身上肯定有全国粮票,可以跟他们换成本埠粮票啊,等回头他们走的时候如果有的剩,还能再收回来,这一来一去的不就是两笔生意了吗!
想到这里,刀哥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
他连忙将自己的方言切换成了普通话,虽然他的普通话说的奇烂无比,但这次李言诚他们总算是凑凑活活的能听懂了。
其实刀哥凑过来一搭话,他们几个就知道这家伙是做什么的,之所以装的那么茫然,就是不想和这些地头蛇起什么冲突。
“怎么换?”
听刀哥做完自我介绍后说可以在他这里兑换本地粮票,老许想了想问到。
“咱们交个朋友,一斤我给你们换二斤二两,但十斤起换。”
这两年国内粮食产量连年逐步稳定攀升,当然啦,不是那几年那种漫天飞舞的攀升,而是遵循规律的,脚踏实地的丰收。
老话都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