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想的?那可是从三品的武职!行聿几经生死才换来的军功,他年轻不知事,为了一个女子荒唐,你也由着他乱来?”
“更何况,陛下已经同意让庆宁公主下嫁,他大可以娶了公主,同时将武职也握在手中。”
“实在不行,他向公主承诺以后不纳妾便是。”
商天昊实在不解,不过半日光景,老太太怎么又被商行聿说服了?
而且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问,老太太就是咬死了一句话,“不想让行聿再去战场,战场太危险了,还是做驸马好。”
“做驸马有什么前程?!”商天昊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商老夫人只当他是装的,赶紧吩咐人将他送回去。
商天昊硬生生被“请”走了。
聚贤茶楼,商行聿得知消息,忍不住在心里为祖母叫了声好。
这时,包间的门被敲响。
商行聿示意墨青退下。
门打开,进来的却不止田孟年一人,还有好几个商行聿并不熟识的。
田孟年拱手行揖道“商二公子,愿赌服输,此前之事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这些田产、庄子,小弟拱手奉上!”
他边说边取出一沓田产地契等放在桌上。
原本田孟年还为输了这些东西懊恼后悔,但经过姐夫的提点,既然输都输了,不如借此同商行聿打好关系。
商行聿如今可是一跃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从三品的威卫大将军。
至于那什么三日后回复,田孟年根本没当回事。
哪有人能拒绝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
既能建功受赏,又能让公主下嫁,以后娇妻美妾在怀,人生得意,岂不快哉?
拒绝,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
田孟年又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聚贤茶楼作为京城最大茶楼,其中的菜品自然也多有讲究,少、精、贵!
因此只这一桌,便是上百两的银子。
田孟年咬着牙,又要了两坛好酒,亲自为商行聿斟上“不打不相识,这杯酒,小弟给商二公子赔罪!”
他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见了,也纷纷上前敬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商行聿对这种肯花银子的冤大头挺喜欢,遂也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除了商行聿外,其他几人脸上都有了几分微薄醉意。
田孟年忽然起身,笑嘻嘻地压低声音,道“商二公子,只喝酒吃菜有什么意思,今日,小弟还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其他人闻言似乎早已知晓这惊喜是什么,纷纷挤眉弄眼起来。
商行聿挑眉。
田孟年拍了拍手,包间的门打开,一位袅袅婷婷的身影走入其内。
胭脂面,纤柳腰。
一双黛眉风情妩媚,欲语还休地朝商行聿望来。
田孟年笑道“商二公子觉得小弟这惊喜,如何?”
还得是他亲姐夫的提醒,这位芷柔姑娘乃是醉春楼的头牌,当年商行聿十四岁,就能为她得罪齐王世子。
如今自己花大价钱将人赎出送给他,岂不是送进他心里?!
田孟年觉得自己太精通人情世故了。
芷柔含羞带怯朝商行聿行礼“芷柔见过商二公子。”
所有人面上带笑望着这幕。
然而下一瞬,商行聿“霍”地一下起身,往后连退,拉开好几丈距离。
芷柔唇角的笑僵住。
商行聿看都未看她“田兄,为何要害我?”
田孟年都懵了。
芷柔更是泫然欲泣,“商二公子,可是嫌弃芷柔了?”
“停停停,你先别喊小爷的名字,你哪位啊?我认得你吗?”商行聿的确不认得眼前的女子,但在她自报家门后,便想起对方是谁了。
那还是几年前他第一回跟叶荣几人去花楼,当时齐王世子非要拉着一个未开脸的小清倌作陪,叶荣几人看不过眼,便上前给搅合了。
小清倌惊惧下躲在商行聿身后,商行聿本不想管的,可齐王世子那傻叉非要骂他娘。
骂他爹无所谓,偏要骂娘,商行聿大怒,将齐王世子打了。
后来便有传言他为了一个青楼妓子打了齐王世子,再后来传言传着传着,越来越离谱。醉香楼更是为了噱头,将小清倌推成头牌,也就是面前的芷柔。
但他跟芷柔,千真万确,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商行聿转身就走。
田孟年连忙上前拦人“不是,商二公子不喜欢芷柔姑娘吗?”
“哪来的喜不喜欢?小爷又不认识她,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信不信小爷把你头割下来。”商行聿斜睨着他。
田孟年一脸错愕望向芷柔。
他亲口问过芷柔商行聿是不是她的入幕之宾,她……没否认啊!
芷柔紧咬着唇,楚楚可怜的双眸中已经泛起泪意,下一刻,居然径直跪在商行聿面前
“求商二公子救救芷柔吧!虽然田公子为芷柔赎了身,可若得知芷柔无依无靠,那些人定不会放过奴家这棵摇钱树,只要、只要商二公子愿意收留芷柔,哪怕……哪怕为奴为婢,芷柔亦感激不尽!”
“这话怎么说的?”一个打着酒嗝的公子哥开口“芷柔姑娘这样能歌善舞的美人儿,怎么能为奴为婢?”
“商二公子,以往便听闻你同芷柔姑娘有些渊源,以前你要做驸马,不能碰别的女子,如今可不一样了,公主都要下嫁,芷柔姑娘温婉可人,留下来放在外头,红袖添香岂不妙哉?”
“是啊商二公子!”
商行聿心中冷笑。
目光扫过这群醉态百出的公子哥,包括田孟年,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用一个青楼女子毁他的名声,只要事情坐实,哪怕他三日后再同陛下说要做驸马,恐怕也不行了。
他又望了眼芷柔,她又是受谁指使?
不过无妨,既然他们想让他收留她……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