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
“是吗?”麦克尼尔想起自己还带着从尼古拉斯·王身上缴获的手枪,那是吴苏拉交给他的,但他摸了个空,说不定那手枪在半路上被他甩掉了,于是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着,“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东盟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你有什么必要让这里的几千万人再次生活在地狱中?我以为见识过地狱的人应该更不会忍心让别人处于同样的境地。”
“你错了,麦克尼尔。”马卡洛夫抽出了一柄匕首,“见识过地狱的人更不能容忍他人活在人间而非堕入地狱。尤其是对于那些注定终生走不出阴影的人而言,令他人感受同样的痛苦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意义。”
麦克尼尔惨然一笑,他以为自己可以和马卡洛夫有共同话题,看来是他想错了。也许类似的境遇、类似的失败经历带来的可能是截然相反的思维模式。
“上帝不宽恕罪人,马卡洛夫。”他最后试着劝对方尽早悬崖勒马。
“上帝不宽恕不能作恶到底的罪人。”马卡洛夫面无表情,“世人只记得我们俄罗斯人用毒气征收粮食,忘了你们美国人用生化武器袭击自己的城市以检验抗压能力。能够洗刷罪恶的唯一方式不是赎罪,而是用更多的罪行让世人变得健忘。”
雪亮的刀锋闪烁的弧光刺着马卡洛夫的眼睛。
“那我只好祝你死后能上天堂了。”麦克尼尔皮笑肉不笑地举起了匕首,“我是认真的。”
“对你也是。”马卡洛夫摆出了进攻姿态,“像你这样完美地符合自由斗士形象的战士的失败和死亡更能让我心满意足地结束在东盟的旅程。”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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