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茶饮至此时也消下大半,红酒曲奇更是被风卷残云吃得半片不剩,望月叶抬腕轻瞥了眼表:“想必此时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各位舟车劳顿,沐浴洗漱后好好休息才是头等要事啊。”
*
林原镜举起自己的右手,卧室顶灯的光线顺着指缝倾泻而下,她翻过手掌抚摸着自己掌心,指尖传来的粗糙的触感令她唇角微微抿紧。
耳畔那劫机时长发男人癫狂的笑声还在回响:
“我知道你,组织明令通缉最后又宣告死亡的叛徒,你又找到方法从地狱爬回来了……”
原本并没有怀疑手上的茧子从何而来,也没有怀疑自己对枪械的操控为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原本将一切归功于自己以前在横滨的卧底经历,结果没想到,伊莉莎的身体实际上也有大部分的肌肉记忆。
——作为酒窖成员的。
林原镜翻身坐起,即使刚刚已经在浴缸里浑身放松地泡了很久,如今她仍感觉浑身肌肉紧绷,伊莉莎的身份如同高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才会下落。
她伸手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之上的老旧笔记本,翻开扉页仔细地从凌乱的字迹中寻找原主在酒窖卧底的蛛丝马迹。
一条原本由于语意模糊不清而被她忽略的话语此时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们竟以遗产作要挟,要求我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就读……”
原本以为是家族信托的一些变态附加条件,但目前看来,这个“他们”难道指的是酒窖高层?
也就是说,伊莉莎攻读神秘学原本就是酒窖的一步棋而已。
林原镜跳下床拉过放在房间一角的行李箱,从中取出一台学校分发给调查员的专用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校园网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首页便随之弹出停留在桌面。
林原镜快速调出了伊莉莎的个人信息界面,从入学信息上看,她虽然是阿卡姆本地人高中却前往纽约就读,SAT成绩相当之高,报考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神秘学系本身已经算得上是在浪费分数了——毕竟在这个克系信息对于官方讳莫如深的时代,神秘学本身就是一个在公众眼里既没有就业前景也没有学术内涵的学科。
纽约……纽约,林原镜蹙起眉头,伊莉莎本人父母早亡,家庭资产情况成迷,在纽约这种大都市竟然也能付得起高额生活费和学费。
正当她思绪飘远,将近一个星期没有查看的学校邮箱里突然弹出了一个红点。
发信人。
安布罗斯·德克斯特
*
“你倒是悠闲,贝尔摩德。”
桌上的美味思酒盈盈水光在杯中潋滟开来,女人慵懒地裹着一条法兰绒质地的黑色浴袍,纤长的指尖夹着女士薄荷香烟,烟云暧昧地缭绕。
“啊拉?My honey,”指尖轻掸烟尾,头部燃烧着的烟灰便挣扎着掉落、碎裂,她将最后一个词的语调刻意延长,那扬起的尾音听的人浑身酥软,“怎么有心情来找我,是表达要和我一起出场的感谢么?”
电话那边的少年音却是不为所动,语气冷淡甚至能听出溢于言表的嫌厌之感。
“朗姆说,他收集了乘客的证词,也去警局查看了尸体档案,飞机上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死而复生,你猜猜是谁?”
贝尔摩德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倒是不发一言,等着对方继续。
“伊莉莎·卡特,你那当年由于莫名其妙的执拗救助的穷酸学生,现在跟亡灵一样,阴魂不散。”
直到对方带有威胁性的话语吐露出来,贝尔摩德才饶有兴致地深吸了口薄荷烟,看着烟云袅袅从她唇瓣中吐出,透过雾气欣赏着眼前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
“你是在威胁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亲爱的,你我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罢了。”
“我可不愿意和你越绑越紧。”
“但是那位先生很乐意看到这件事喔,他与神明沟通的媒介们自然是相互绑定最好,这是你的命运,祭司大人。”
“哦?说得你好像已经看透你自己的命运了?”电话那头的斯佩斯梅德咧开嘴角,小虎牙尖尖利利的,“我们的‘圣女’大人?”
贝尔摩德竟也不反驳这个称呼,只是闷声一笑。
“嗯,嗯。我还看到你必然在宴会上和我一起出场,我的预言一直是很准确的。”
“……随便你,”梅德不再和对方争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而是公事公办地继续没有感情地告知,“尸检结果DNA和我们存有的伊莉莎DNA对不上,看来是形体扭曲术的结果,但‘祂’降下神谕,伊莉莎没有死,那位先生的态度也很坚决——追杀到底。”
“‘祂’就没有点明更多关于伊莉莎下落的事?”
“‘祂’对此避而不谈,那位先生认为,我们还未达到让神明为我们如此尽心竭力的地步。”
贝尔摩德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嗤笑。
而斯佩斯梅德竟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简简单单挂断电话。
没有任何通讯信息的电话中只有机械的嘟嘟声,贝尔摩德静坐着,机械音仿佛打着节拍,一种没有生命的冷漠咏叹调。
死亡一样冰冷。
贝尔摩德伸出手去,拾起飞镖的金属柄,对准照片墙上的一点,手腕轻甩。
被钉死的雪莉的照片之下,毛利兰与工藤新一并肩而行,之后跟随着新增的江户川柯南的照片以及——
林原镜的相片。
“我的预言向来是不会出错的。”贝尔摩德捻动着手心里的飞镖,轻笑一声极尽妩媚,眼角却没有一丝笑意,“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