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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他伸手将两瓶魔药推给女人。
“我会帮他订购一些更适合长期使用的抑制魔力的药剂。”洛克珊接过话,热心地指了指山坡的方向:“你以后还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帮忙,就在镇上。”
“等到他十一岁,我相信这里的巫师学校会来接收他,到时候你就不必过于担心了。”斯内普之后用极为官方的语调,细心且语速缓慢地给这位母亲解说不少小巫师们在学校的生活。女人听得很投入,甚至还拿出一本笔记本记下斯内普的话,遇到不明白的词语,就有洛克珊代为翻译。
告别那对母子后,他们与洛克珊一同回到了酒馆,闲适地打发时间。
这里没什么变化,倒挂的酒杯,琳琅满目的瓶装酒,以及那台播放着听不懂语言的歌曲的收音机。连洛克珊喂给肉桂卷的肉干都和以前一样。
这个时候,店里并没有什么人。毕竟窗外的阳光如倾倒的蜂蜜般灌在海面上,几乎没人会留在昏暗的室内。连吃饱喝足的肉桂卷也懒洋洋地躺在斯内普脚边,头靠在门口那抹金灿灿的光线下打盹,它的软毛宛如浮潜在空气中的浅白。
这里的生活美好而平静稳定。
也令斯内普猝不及防地有一种,那些他们艰难熬过的岁月,与这个广袤的世间相比,显得如此的渺小——更深一步,那位黑魔王曾经愿景的绝对权力与统治,事实上,历史追求同样目标的人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即便是赌上倾国之力。
多么可笑,一切都只是沧海一粟,时中砂。
洛克珊洗干净手,为他们端来简餐和一壶浓郁的希腊咖啡,还有那本丽塔·斯基特写的关于斯内普的传记。
“所以,他就是当时你抽出那张明信片的收信人?”洛克珊丝毫没有铺垫,笑嘻嘻地敞开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欧佐酒,眼中带着打趣,“我还记得你当时那害羞的样子,脸红得——差不多跟我们外面的陶瓦一样。”
见蕾雅边咀嚼涂满橄榄油的面包片边撇过头去看肉桂卷,不好意思承认,斯内普则轻描淡写地替她回答洛克珊:“我能想象。”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随手在书本扉页上给洛克珊签了个名字——梅林知道,他当然并不热衷做这些事。
好吧,既然都到了大陆的另一边,偶尔也无所谓不拘泥于平日的原则。他这么想着,慢慢端起浓咖啡啜饮一口,黑眼珠移到蕾雅的那侧,平直地说:“她什么都写在脸上。”说完,搁在桌子底下的手就被蕾雅狠狠地按了一下。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趁机抓牢她的手。
“谢谢,我可要好好珍藏这本书!梅林也想不到我在希腊碰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洛克珊欢乐地用魔杖把书收回柜中,另外倒腾出一小盘油橄榄和奶酪片,就这些喝起酒来,“那么,校长先生那时候就对她有感情了?”
那时?蕾雅倏地从肉桂卷身边回过头,顺带扫一眼依旧阴沉着脸色的斯内普。
说实话,她其实也很想知道,斯内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抱有感情的。
“我想,他那时并没有空想这些。”蕾雅轻声插入对话,手也被对方报复般稍微捏了捏,然后两人的手紧紧相扣。
“也是啦,这么大一场战事,他还是卧底。”洛克珊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见斯内普并不是很有兴致谈论这个话题,她识趣地把谈话目标锁定在蕾雅:“那么,今年还要写明信片吗?我搞到了一些比之前还要精美的,还有那种会动的麻瓜照片哦。”
“会动的麻瓜照片?”蕾雅好奇地探头看那叠从吧台后方窜出来的明信片,它们随着洛克珊魔杖挥动整齐摆放在蕾雅眼前。果然,只要拿在手上左右晃动,那副描绘着蓝宝石般海水的照片蓦地就变幻为帕特农神庙映照在夕阳下的肃穆。
“麻瓜们称这个为光栅照片。”洛克珊热心地担任解说,见蕾雅十分有兴致的样子,立刻给她塞了一支钢笔,“算你便宜的!”
其实也无所谓价格的,而是这些明信片寄回去肯定会让大家觉得很新奇。
所以,她再一次写下祝福的明信片,除了之前的那些人以外,她还寄给了留校当助教的纳威和德拉科。而在寄给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的祝福语以及新年快乐的问候下,他们第一次,署下两人的名字。
From:
Rhea L. Severus S.
他们在这里一直呆到新年。
看够了无边的蓝海,漫山遍野的红棕,还有绚丽到令人餍足的落日。
假期结束返回英国,斯内普几乎毫不停歇地便前往霍格沃茨,与邓布利多进行学期工作交接。蕾雅也同样忙于重归到傲罗办公室的日常——训练、案件整理、测试和课程等等琐事纷至沓来。
不过,即使在英国这霜冻绵绵漫长的一月,蕾雅还是由衷地感受到了跟他一起看的那片盛大明亮的艳阳——它似乎永远地长在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