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承尘之上,半睡半醒。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样的睡眠习惯。
在扮作杂役,睡在杂役房的日子里,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会随时保持警醒状态,从不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
一则他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二则,是担心睡的太实,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被起夜的人听到。
这样的睡眠,当然是会让人严重睡眠不足,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否则身体这根弦早晚得绷断。
但杨沅至少现在还能坚持,而且开始处于亢奋状态,甚至就连轻度睡眠都要消失了,
他要硬生生地躺上许久,才能产生睡意。
他知道这是精神高度紧张产生的亢奋,但他无法克服。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从承尘四方透进来的微光判断,此刻已经是天明了。
杨沅坐起来,开始小心地探索头顶,等到完全熟悉了屋顶位置,便借助手刀,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一片屋瓦。
杨沅只把屋瓦撬开了一条缝,透进来一束光,让他的蜗居之处能有一点亮光,就停下了。
他先吃了一点肉干,又慢慢地洇了一点水。
他吃的不多,喝的也不多,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要在这里捱多久。
吃完了饭,润了润喉咙,他就开始检查自己的手弩。
一共十二枝没羽箭,之前用掉了一支,还剩十一支箭。
不过,足够用了,真正交手的时候,他可能只有射出一箭的机会。
接着,他又无事可做了。
于是,他换了个睡姿躺下来,继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