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人手,需要口风严、能卖命的死士,而且这些人必须是内侍,比如魏忠贤流落在宫外的余党。能有二三十人最好,一旦北京城破,皇宫大乱,我要把沉淀在皇城诸多秘库的财宝全部取走。”丁绍吕刚想说二三十人太少,可不够搬那批财宝的。但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殿下,做完大事,那二三十人会死在宫中吗?”朱慈炤满脸诧异地看了丁绍吕一眼:“先生想什么呢,我这人别的优点不敢说,就是突出一个护短。只要是真心为我办事的人,我绝对死保到底。虽说需要死士,但我也不会动不动让人去死啊。将来只要到了汉中,顺利监国,我第一时间便为魏忠贤平反,而先生则任司礼监秉笔,为我提督东厂。”丁绍吕面色一凛,险些落泪:“殿下仁德,老奴替督主给殿下磕头了。”朱慈炤连忙扶住:“地上凉,先生不必多礼。你我都深受东林之害,自当相互扶持,同舟共济。魏公冤屈,这个反我是一定要平的。”丁绍吕闻言,老泪纵横。并不是丁绍吕与魏忠贤感情有多么深厚,而是阉党余孽们这些年过的太委屈了。魏忠贤平反,也意味着所有阉党全部平反。丁绍吕是真的意难平,阉人就是皇帝的狗,皇帝的刀。大家忠心耿耿替皇帝咬人,结果换了个皇帝,把大家的付出一下子全给抹杀了,还要狠狠踩上几脚,让人永世不得翻身。一个皇帝,恨皇家的狗,恨皇家的刀,当真是让人百思不解。虽说当今有自己的嫡系内臣,不重用前朝内臣,这大家都能接受。但是把前朝内臣往死里整,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你看看现在的嫡系内臣,哪个不是兔死狐悲,哪个不是心有余悸,哪个还敢替皇帝当卖命咬人的恶犬?全都是得过且过、应付差事,就当今皇帝成了瞎子、聋子,自己心里还觉得挺美呢。朱慈炤却拉着丁绍吕笑道:“高先生素习温和中正,先生觉得高先生愿意做到什么程度?”丁绍吕心知其意,连忙回道:“高先生对殿下也是真心的,但刚刚殿下的吩咐,老奴一定守口如瓶,秘密为殿下筹划。”朱慈炤满意地点点头,拉着丁绍吕一起回书房。……到了中午,崇祯来到坤宁宫用膳。崇祯、周后、太子、定王、坤兴、昭仁,一家六口整整齐齐吃了饭。因为崇祯今日允了太子、定王随时来坤宁宫请安,所以除了崇祯,众人都很高兴。吃过饭,太子带着弟弟、妹妹去书房说话。周后试探道:“陛下操劳了这大半日,就在臣妾房里睡个午觉吧。”崇祯摆摆手:“朕还有国事,你自己歇着吧。”基极十五年来,崇祯从不进后、妃内室,白日就更不可能了。如今虽然允了太子、定王随时来请安,但大规矩上依旧不肯破例。周后又问道:“汉王这几天在外面住得可习惯?臣妾想派个人去看一看,给他送点东西。”崇祯摇头笑道:“不必了,你送了东西他也不敢吃的。”周后被噎了个倒仰。崇祯也想开了,大明都快亡了,还装什么呀。谁也别理谁,各人过各人的,这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但也不好太给皇后下不来台,崇祯缓和了语气笑道:“老四实在太能找事了,他又写了个奏本,闹着让朕给他从京营选两个武教习。朕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反正他说什么朕都不回话。朕也不打他,也不骂他了,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周后劝道:“臣妾倒觉得,汉王愿意习武是好事,陛下就给他从京营挑几个人吧。”崇祯闻言颇为诧异:“皇后何出此言?”周后淡淡地回道:“臣妾近日读《通鉴》,唐玄宗李隆基凭借两百多内侍就打败了韦家,又凭三百骑兵便干掉了太平公主。而李重俊凭三百多人,就杀了武三思父子。即便神龙政变,太子李显不过就凭五百禁军,就推翻了武则天。”崇祯这些年别的本事没练出来,听话外音的功夫在全天下来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都是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被逼出来的。听懂了周后的话外音,崇祯极为不悦。而且皇后还好意思再提《资治通鉴》,到现在你都解释不清楚,陈仁锡出身东林世家、堂堂探花,为什么要去周奎一个摆摊算命的家里教你读书。局势成了这样,崇祯也懒得再翻旧账了,而是冷淡地回复:“朕不过就是给了老四侍卫一百人。你至于吗?还有,锦衣卫都是些啥人你不知道吗,就他们那两下子,是有逼宫的能力,还是有造反的勇气?老四那么聪明,就算真要造反,也不可能靠这些人啊。连朕都看不上这帮锦衣卫,老四能看上他们?”“那可不一定,听说那帮锦衣卫到了汉王府,不用汉王催促,主动就操练起来了。人在街上走,都能听到王府里的呼喊操练之声。”崇祯哼了一声:“你的消息倒真够灵通的,朕还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如此清楚。一百侍卫都容不下,那你想怎么办?”“臣妾以为,可以命骆养性再从京营中选两人,派去汉王府做教习。把京营将官的名单给汉王,让他自己选一个,另一个让骆养性去安插。这两个教习每人也可以带上一两个旧部,助其教授弓马。反正汉王府那些侍卫也都是骆养性选拔的,再让他挑几个教习,也算有始有终了。另外再让骆养性挑选三五十名锦衣卫,换上便服,每日在汉王府周围盯着进出来往人员的动向。”“骆养性,哼,他办的好差事。朕让他把姜埰、熊开元处理掉,他倒好,弄得朝野皆知,一大堆言官正追着他弹劾呢。朕砍了骆养性的心都有。”“骆家到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