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沾上就洗不掉了,今夜定然有很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虽然是张伯仪下令灭门的,但他不愿意亲手砍人,更别提逮着女人强暴了。
世上本就没有只抄家不杀人的事情,不杀,基哥难泄心头之恨。
或许被杀之人当中有好人,又或者他们其实根本就没参与过任何政变,或许犯事的只是他们的叔父、子侄、丈夫之类的。
然而这个世道本身就不讲道理,被牵连是死,被殃及池鱼是死,被误杀了也是死。太多的无奈,没有人还有心思去倾听这些冤屈。
操作不当的是船夫,撞上礁石后翻船,倒霉的是整船人,哪里讲什么无辜不无辜?
张伯仪胡思乱想了一阵,安仁坊外便只剩下亲兵队的几十个人了。
“等会他们出来以后,你们挨个搜身,有夹带的不问缘由直接宰了。
检查完以后,你们领头,挑人分头去搬运财帛。”
张伯仪对一众亲兵吩咐道。
这一千士卒当中,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进安仁坊是干啥的呢?
其实就是单纯去杀人去的。
长安权贵之家,一个大户有数百奴仆是常有的事,人去少了,是你杀人还是人杀你可就难说了。没有绝对的武力压制,这件事还不太好操作。
“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安仁坊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是乒乒乓乓刀剑相加的声音,还有哭喊声、叫骂声充斥其中。
张伯仪身边的亲兵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张伯仪不让他们也跟着进去一起“找乐子”。
“烧杀抢掠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你们以后也是能不去就尽量不要去。反正分钱又不会少你们一份,就是玩不到女人而已。世上哪里没有女人?”
张伯仪忍不住告诫身边的亲兵说道。
他平日里待人诚恳,众亲兵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都默然不语没有反驳。
因为张伯仪说的是实话,这里是长安,不比别处。在这里大开杀戒,是犯忌讳的。
手里能不沾血,就尽量不要沾血,哪怕在外人看来,两者之间或许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里面的哭喊声还在持续,一点也没减弱的迹象。张伯仪掏出那张名单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甚至许多字都不认识。
然而只看那些姓氏,就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甚至是贵不可言。
这些人生来就锦衣玉食,他们奋斗的起点,往往就超过了普通人奋斗终身的终点。张伯仪扪心自问,他自己家族在南方,父亲也是一方长官,已经算是当地数得上的大户人家了。
但这身份若是撂在长安,那就只能说一般般。毕竟他是来自穷乡僻壤的武夫,连字都没认全!
真要在长安相亲娶婆娘过日子,那些权贵之家的女人,或许连看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当然了,那是以前。
现在世道越来越乱,手里提着刀的男人,魅力会无限上涨。
张伯仪认为自己还是有本事的!
就好像今夜,他在安仁坊前,便可以决断这个坊所有人的生死,比阎王还威风。
他要谁死,谁就活不得!
“长安平康坊里面的漂亮女人很多,谁若是忍不住了,拿着钱去快活便是,莫要节外生枝!”
张伯仪忍不住告诫一众亲兵道。
他就知道很多人下半身欠收拾了,想在权贵家的女人身上泄泄火。
这种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不能在这个场合去做,更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去做。
若是基哥还有几十年的皇帝命,那张伯仪会毫不犹豫下场,进入安仁坊,逮着漂亮的女人就玩,玩到身体虚脱为止。
他不怕,因为皇帝会罩着他!
可是,基哥已经老了啊,他已经不行了。各方面都不行了,不单单指身体。
现在玩抄家灭族的事情,多少得悠着点,别太猖狂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个校尉走出安仁坊,对张伯仪禀告道:“张将军,事情已经办完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张伯仪看了看他那衣冠不整的样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去通知各营,办完事的都到朱雀大街集结。留下两百人负责搬运财帛,其他的回玄武门。”
“得令!”
那位校尉有些心虚的转身便走,他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惋惜。
刚刚玩了个权贵家的妾室,脸蛋美得跟仙女似的,那身子软得跟面条,光滑得跟上好的绸缎一般。
拉到床榻上办事的时候,热情似火,而且十分的配合。不知道的外人,都还以为是这小妾在勾引男人呢。
他自己这辈子都没这样爽过。
但这位校尉,还是干脆利落的,把这个权贵家的貌美妾室给一刀宰了。
其间没有半点犹豫。
女人嘛,玩玩而已就好,带在身边就不必了,留着也是祸患。
又不是当正室夫人,不过是一件失去了价值的货物罢了,随手扔掉便是。
他感到惋惜,却没有哪怕一丝后悔。
很快,这些河西陇右的边军士卒,便一个接着一个走出坊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彼此间小声交头接耳。
看到人齐活了,张伯仪下令搜身。一番搜身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丘八夹带。
张伯仪先是感觉奇怪,随即思索片刻也就释然了。
这些丘八们大概也是想明白了,这次捞到的东西太多,压根就没必要私藏坏了规矩。
“留下两百人搬运赃款,其他人回玄武门待命!”
张伯仪大手一挥,千人的军队分成两股,如同河流分流一般。
安仁坊西门前不由得安静了许多,但站在朱雀大街上,却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令人后背发凉。
张伯仪带人进了坊门后,来到一处大宅跟前。走进宽大的前院,就看着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