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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长安米贵(2 / 3)

明摆着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这次用兵的规模有点大。

高仙芝部,作为先锋攻打陕州,控鹤军紧随其后压阵。

李光弼部走轵关道,攻打河阳三城中的北中城,以为佯攻。

所以这一战粮草万万不能有失。”

第五琦担心颜杲卿不明白状况,于是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出兵路线。

简单的说,就是一路主力一路偏师,迫使李宝臣分兵。哪边有机会,哪边就会有突破。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李宝臣既要分兵防守河阳三城,又要分兵防守荥阳,还要分兵防守最西面的陕州。

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所以颜真卿等人都觉得这次胜算很大,而且方重勇也愿意鼎力支持。这是打通漕运的绝佳机会,若是失去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颜真卿他们已经不敢想了。

反正这次除非是粮草不济,否则众人都猜不到,究竟怎样才会输。

“下官去要吧,一家一家的要。跑断这双腿,总能要到一些的。”

颜杲卿无奈叹息道。

谁让他是兵部侍郎呢,出兵打仗粮草不济,必须要筹集粮草,也确实是该他出马了。

“我们先拟定一个名单出来吧。”

颜真卿一拍脑门,终于记起这件事了。

名单都不确定,又怎么能一家一家上门讨要粮草呢。

他估计这件事很难办,因为是“要”不是“借”,愿意出力的人肯定大把,但愿意出大力的人肯定不多。

这种用于出兵的粮食,基本上就是有借无还的。哪怕你声明是借,人家也会当做是“要”。

反正,还是别做太大指望比较好。

不久之后,三人就拟定出一份长长的名单,从关中大姓到皇亲国戚,几乎是一个都没跑。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颜真卿将名单递给颜杲卿,低声催促了一句。

……

汴州渡口的栈桥上,带着帷帽的李怡,正在跟舅舅韦兰告别。一个是身材窈窕的妙龄女子,一个是头上光秃秃的和尚,这个组合在一起谈话,还真是令人感觉疑惑。

除了给失足妇女开光外,好像类似的情况很少见。

“你多保重吧,我回去会劝你大舅的。

如果你想做什么事情,可以自己决定,你已经长大了。”

韦兰叹息一声说道,心中有些不忍。他看到汴州已经在厉兵秣马了,能够猜到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总归不会是好事!

李怡没有接茬,帷帽的轻纱后面那张脸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舅舅,如果……罢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洛阳吧。”

李怡本来想说汴州兵马很快就会向洛阳进发。

种种蛛丝马迹,以及护卫她院落的卫兵们,平日里窃窃私语的内容,都表明如今已经是黑云压城。

战争机器已经开始轰鸣,它是不可能空转的。刀出鞘了,就一定会见血。

敌人的,或者自己的。

汴州兵马奔赴洛阳是明摆着的。

但想了想,李怡还是决定不要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

万一韦兰将其告知李宝臣,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韦兰摆了摆手,跳上了客船,很快船只便离开了渡口,朝着运河北面而去。

这条船会沿着黄河逆流到河阳三城的南城渡口,在那里下船。然后坐马车也好,骑马也好,很快就能抵达洛阳。

李怡无精打采的回到开封城内的住所,进屋之后,她随手将帷帽扔到床上,跪坐于桌案前。

铺开大纸,研磨好墨汁。李怡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感觉不是很满意、她又将纸揉成团,继续写,还是不满意,越写越是烦躁。

李怡觉得应该跟方重勇写封信解释一下,然后告诉对方,那天她确实是冲动了。但那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想投怀送抱,想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突破界限的风流事。

绝对没有利用方重勇的心思。韦兰的计划只要李怡不配合,就是演给瞎子看的。

她那时候就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罢了,丢人是丢人了点,可是没有害人的心思。

只不过方重勇身边那个女人一通叫嚷,把李怡说成了一个心怀叵测的坏女人。

于是李怡就完全解释不清楚了,百口难辩。

少女的情怀没有办法说口,那是夹杂着感恩,慕强,寻求庇护希望用身体做交易,以及身心俱疲想自暴自弃的复杂情感。

其中或许还有对于异性的欣赏与信任,被人当做知己的心灵愉悦什么的。也可能并不排除青春的冲动和心底里渴望被男人抱在怀里呵护的肉欲。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在一瞬间爆炸开来,就完全止不住了。

是的,那一夜就如她自言自语,自我催眠的那样。李怡觉得和方重勇偷偷的发生亲密关系,别人不知道,就可以掩耳盗铃一般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没怀孕,不就是什么都没做过么?她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李怡丝毫不怀疑,如果那个女人不出现,那天夜里,她应该会……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现在回想起来,李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重勇了,只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太疯狂了。

李怡现在只想把心里话告诉方重勇:那天她真不是为了什么政治上的好处,纯粹就是少女怀春忍不住了。别的无所谓,她就是怕被方重勇误会这个。

说到底那时就是自己发骚了呗,就是想跟方重勇上床而已,真的很简单也很纯粹。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她也不是那样性格的人。

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说了别人也不可能相信,该怎么去说呢?

李怡反复权衡都不知道这封信要怎么写,心里跟猫抓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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